霍延己也没继续猜忌,而是反问:“那您如今在做什么?”
老赫尔曼没有回避他的目光:“我在做正确的事。
”
霍延己道:“用数万人甚至数十万人的性命献祭出几个霍枫那样的战斗兵器,是正确的事?”
裂缝下面有什么他们都不清楚,不论是一百多年前卢斯还是九十年前的霍枫,都说过同样的警告――“不是所有真相,都该深究”。
那数万‘未通过基因检测’的人送进裂缝,也许连道水花都掀不起来,只能盲目送命。
“你和薄青一样,都想要干净的黎明。
可黎明是红色的,要用鲜血堆砌。
”
赫尔曼发出一道悠长的叹息,声音缓慢而嘶哑:“过去哪一段黑暗的历史,不是踩着无数牺牲者的尸体走出来的?他们是牺牲品,你我也是牺牲品,都一样,没有谁比谁幸运。
”
霍延己嘲弄道:“过度牺牲带来的胜利还算胜利吗?”
赫尔曼垂眸,苍老粗糙的双手交握。
霍延己靠着椅背,道:“我们都清楚,所谓‘进化’就是个谎言,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类成为了牺牲品,您还要和他们一起毁掉更多人吗?”
“总要试试。
你我更清楚,人类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
赫尔曼眼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他缓缓道:“我来见你之前,刚收到十一号裂缝暴动突袭二十七区致沦陷的消息,从暴动到沦陷只用了一天时间……只用了一天。
”
二十七区是离主城很远的一个区。
他们甚至没等到任何一区的支援,就沦陷在畸变鼠灾之下,全城一百一十万人,无一幸存。
赫尔曼平静道:“你和薄青都太理想化了,没有牺牲,不赌一把,迎接我们的只有灭亡。
”
霍延己静静看着桌面,不置可否。
通讯器滴了一声,赫尔曼按下接听,浑浊的眼神动了动。
他站起身,对霍延己道:“议庭的人到城门口了,议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