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隔着三四米远,都注视着层层涟漪的湖面,许久没说话。
“看来是雨太大了,鱼不咬钩。
”老上将这么说着,却没收回鱼线,“把飞行器降落在这,就不怕别人说你闲话?”
“说什么?”霍延己淡淡道,“说我独权专政,独占资源?”
老上将微叹:“你看,你不也知道吗?偏偏就要做。
”
“只有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只有我是可控的。
”霍延己道,“如果无人能信任,那独权也没什么不好。
坐在这个位置上,名声这种东西早就远了。
”
就算如今,无数人对霍延己印象改观,支持他,信任他,敬他……但要说所有人都如此那不可能。
就当下,就在这片主城,也一定有人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骂他,质疑他。
霍延己从来不在意这些声音,夸赞、声讨、怒骂,不能叫他欣喜,也不能叫他愤怒。
老上将道:“你们最年轻那会儿我就觉得,你虽然没有将眠张扬,没有薄青风骨,没有????博爱,但却是四人中最傲气的一个。
”
霍延己的傲不在自负,不在于自矜,而是心里装着万万民众,却又没有万万民众。
你可以说他的心很满,有时候却又觉得他的心很空。
老上将忽然道:“你知道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霍延己将问题抛了回去:“您觉得?”
老上将道:“你可能知道薄青和将眠为什么走到了今天,但你应该不清楚伊芙琳和????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
霍延己眸色一动。
“伊芙琳是个骄矜的孩子,没继承她母亲的刚强、理想,从小心里就只有两件事,想见母亲、想和喜欢的人一起去地上。
”
说“喜欢的人”时,老上将的语气有点违和。
让他这个一辈子都没伴侣的老年人说这么感性的词汇,实在有点别扭。
可对于伊芙琳来说,母亲还有喜欢的人就是她的全部,她的希望、她的人生。
但最后,她的希望全部破灭了。
“可他们怎么可能让伊芙琳去见那个女人呢?他们怕死了,第一次这么怕女人,也为自己不得不退让的结局恼怒极了,《女性自由合约》就像是甩在他们脸上的两个巴掌,头一回让他们感受到尊严受到了挑拨。
”
“明知道伊芙琳和她母亲不一样,还是把伊芙琳强留在地下,送上夫人这个位置,不为别的,就为侮辱已经被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