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般地说了这么一句，伴着她倒水的动作，袅袅热气浸润了她的眉眼，所有锋芒尽数敛下，漫漫的温柔浮了起来，氤氲的、朦胧的，雾一般的美好。
彭灵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最初，眼睛已经有了些湿润。
倒下一小半热水后再倒入晾凉的凉水，双手捧着水杯细细感受温度，待确认温度没问题后，才抬眸看她。
“喝点水好吗？你嘴唇都干了。
”
“好......”彭灵几乎是呢喃着说出这么一声。
熟稔地调整床头倾斜角度，原本完全躺下的彭灵现在是半躺着。
她由叶佳搀扶着，几乎是被半抱在怀里地喂了水。
她嗅着叶佳身上传出的熟悉的香，几乎要滚落下泪来。
她故意喝得很慢，连同水一起咽下的还有她的泪，不知怎的，这次的泪没有之前那般苦涩了。
水喝了小半杯，把她的被子细细掖好，叶佳这才拉了张单人椅坐下，想要跟她好好谈谈。
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短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散开来。
还是彭灵打破沉默，轻声问道。
“好久没见了。
”
“嗯，最近都很忙。
”
“你手臂上的伤好些了吗？”
懊悔、愧疚的目光落在叶佳的左手臂上，那里虽然被长袖遮挡，但她永远忘不了那条长长的流血的划痕。
所以她躺在浴缸里用小刀划破皮肤的时候并不感到害怕或者胆怯，好像自己划了手，也就弥补了自己对叶佳的错失。
因为这份注视，叶佳突然觉得拆了线的伤口有些痒，她隔着衣服轻轻地抓了几下。
摇摇头，叶佳道。
“已经拆线了，好得差不多了。
”
“会留疤吗？”她的眼睛闪了闪。
“会，到时候去做个激光去疤手术。
”
密不透风的愧疚再次朝她涌来，“对，对不起，我那时候不该太激动了。
”
“不用道歉，我们都知道那是个意外。
”
掀开彭灵的被子，露出那只被绷带反复缠绕的左手手腕，避开伤处，叶佳轻轻覆上她的小臂，掀起眼睑，温柔里透着忧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