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破肌肤，直达骨血。
抬眸望去，竟看到了数张圆桌外的张瑾，和莫仟并排坐着，朝她微笑，笑容如她耳上的珍珠一样温润。
只不过即便上了妆，也挡不住她的苍白和破碎气息，像枝头被风雨肆虐、蹂躏得奄奄一息的白茉莉，由最后的信念强撑着她立起来，坚持着，对抗着。
叶佳只愣了一秒，便回以微笑。
莫仟连头也没回，警告意味十足地攥住了她的手。
张瑾遂别过脸，留给叶佳的只有一点娴静的侧脸，和那颗咬在耳垂的珍珠。
这珍珠是叶佳送的，不知道她是否还想得起来，张瑾抬起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
叶佳不无挣扎地看着她，既心疼又气愤。
心疼她的牺牲和虚弱，又气愤她做出留在莫仟身边的选择。
为了钱？可张瑾做自媒体已经拥有很高的收入了。
究竟是为什么？叶佳始终想不通。
叶佳的情绪暴露得太明显，宋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对亲昵的女性背影。
叶佳的表情很值得细品，充斥着心疼和不解，宋琰难得见她这样，也就对那对身影产生了些好奇。
“在看谁？”她问。
“碰巧看到一个朋友了。
”
“她怎么了？”
叶佳摇头，眉心颦蹙，止不住叹气。
“她太傻了，我都不明白她为什么执意要往火坑里跳。
”
着深色正装的那位侧过脸，宋琰认出了她，通过她旁边那位不情愿的顺从，再结合叶佳的神情以及只言片语，她大致知道叶佳为何叹气。
叶佳这人虽然八面玲珑，功利心强，但她泛滥的同情心，或者是所谓的仗义又为她的形象扩张了不少维度。
宋琰好奇她的成长轨迹，好奇她受了什么人的影响，才长成现在这副模样。
但凡她要再贪财些，当初就不应该把中标后的那些奖金全都分出去，她要是再冷漠些，就不会借钱给员工应急，也不会因为别人的选择唉声叹气。
她是鲜活而热烈的，宋琰在某个瞬间甚至想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究竟是一个什么形象，又或者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