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人潮之中。
等他们终于在城下架好了云梯,迎接他们的又是从高处滚落的巨石。
这日过后,顾扶洲再未见过江时越。
他只见到了独自在角落里,一边啃着馒头,一边无声落泪的林澜。
再两日,他竟是连林澜也见不到了。
一连数日,雍凉城久攻不下,军中士气大减,粮草也逐渐见了底。
军营里,随处可见痛苦呻吟的伤兵。
攻城以来,胡吉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合眼,可伤兵还是越来越多,源源不断。
“攻城,尤其是攻雍凉这种大城,什么情况都是正常的。
想当年,太祖皇帝攻洛阳城,用时整整一年零八个月,最后也还是攻下来了!”武攸远不断鼓励着众人,“敌军的箭和巨石,总有用完的一日,我们只要撑住,破城指日可待!”
顾扶洲语气疲惫:“我从未怀疑我们能攻下雍凉。
问题是,鬼帅也没有怀疑,他知道自己守不住雍凉。
”
武攸远问:“他知道守不住,为何不趁早开城献降,还在这负隅顽抗?”
“既然雍凉早晚要丢,我若是他,就会让雍凉丢的有价值。
”
史沛问:“大将军说的价值是?”
“大瑜的兵马钱粮,攻城器械,亦或是……我。
”顾扶洲云淡风轻道,“对西夏来说,没什么比顾扶洲的命更有价值了。
在敌军看来,雍凉久攻不下,大瑜面临粮草短缺的困境,暂时撤兵在情理之中。
若我佯装撤军,引敌军出城埋伏。
即便鬼帅知道这是计谋,也会愿者上钩反正雍凉要丢,破城后他们定然难逃一死。
倘若能让斩了他们储君的大将和他们同归于尽,岂不快哉。
”
几人面面相觑,史沛道:“将军是要……以身诱敌?”那最后四个字,在史沛喉间卡了许久才说了出来。
“不可!”武攸远激动道,“我宁愿我们全部战死,也不能让大将军以身犯险!”
顾扶洲“啧”了声:“不久前我还说你开窍了来着。
”现在看,是开了个寂寞。
“将军三思。
”史沛眉头紧蹙,“西夏已是强弩之末,坚持不了太久,您何必……”
“你以为我想啊,没粮了大哥,我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看到几人脸上如出一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