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对谁都这样?他就那么喜欢笑么?
岑柏言心里升起一股烦躁,“啪”一下把笔甩在桌上,后仰靠在椅背上,抬手搓了把脸。
“不高兴啊?”
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岑柏言放下手,宣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一只手扶着椅背,笑盈盈地看着他。
天气已经很有些冷了,他在室内也戴着围巾,浅灰色的,衬得他下巴愈发白皙,整张脸就像要埋在毛茸茸的围巾里似的。
岑柏言定定看了他两秒,生硬地甩下两个字:“没有。
”
宣兆忽地粲然一笑,指尖轻轻点了点岑柏言额头:“怎么和个小狗崽子似的,说咬人就咬人。
”
“你别叫我小朋友,”岑柏言心里那股烦躁升到了顶点,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重点,“操!你说我是狗?”
“是小狗崽子,像这样,”宣兆眨眨眼,两只手掌拖着腮帮,皱着鼻子细细地叫了一声,“汪汪。
”
“.有病。
”岑柏言抬手抵着唇,遮住自己翘起来的唇角,随即又觉着自个儿是不是忒好说话了,这就被哄开心了,简直没点儿出息,于是冷着脸转开话题,“陈威呢?”
“他说要请我吃一食堂的老婆饼,排队去了。
”宣兆说。
一食堂的老婆饼是海港大学一大招牌,每天五点开卖,限量供应,通常四点半就排起了长队。
岑柏言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学生对你挺好,你挺开心啊?”
“你也是我的学生。
”宣兆垂眸看着他。
岑柏言立即否认:“谁给你的脸,我是来自习的。
”
“对了,陈威最近进步很大,刚才完型只错了三道。
”
岑柏言脱口而出:“不是八道吗?”
宣兆笑眯眯地看着他。
岑柏言:“.操!”
又被玩儿了!
“这位自习的小同学,你的课本一个半小时前是第三十八页,现在还是三十八页,”宣兆侧过身,离岑柏言近了一点,“你这自习的效率恐怕要不及格喽。
”
岑柏言黑着脸,“啪”一下合上书:“我走了。
”
“等等,”宣兆按住他的手腕,“嗯.你是在和我闹别扭吗?”
闹别扭?这人还好意思说我闹别扭?他怎么不反省反省他自己,见谁都笑,对谁都好,把陈威整的一天到晚就和发|情了似的,真够烦的!
岑柏言哼了一声:“说了你别这么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