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兆半睁着眼,看着岑柏言深邃的眉眼和挺拔的鼻梁,眼底情绪复杂。
“喜欢我吗,兆兆,”岑柏言不厌其烦地问他,“喜欢我对吧?”
宣兆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有些情绪就再也抑制不住了。
“小时候有人欺负你吗?”岑柏言亲宣兆的眼睛。
宣兆闭上眼:“嗯。
”
“都是怎么欺负你的?”岑柏言把宣兆紧紧扣在怀里。
宣兆呼吸短且急促,很多画面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猛冲而来。
说他是瘸子,说他妈妈是精神病,推搡他,踩他的脚,在他上厕所的时候故意围观,体育课上用篮球砸他,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专门抢他的钱。
他收到女孩子的情书会被讥讽,考第一名会被讥讽,作为学生代表在国旗下发言会被讥讽,因为他是瘸子,干什么都会被讥讽。
宣兆常常回忆这些场景,越是锋利的刀才能把他磨得更坚强,后来他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处变不惊面对这些不堪的回忆。
然而这一刻,在岑柏言温热的安抚下,宣兆竟然觉得眼眶湿热,明明他已经不觉得委屈、不觉得伤心了。
“不是要我救你吗?”岑柏言叹了一口气,“我迟到了。
”
“.没有。
”宣兆艰涩地挤出两个字。
岑柏言亲了亲宣兆的额头:“七岁的宣兆。
”
宣兆五指难以控制地蜷缩进手心。
岑柏言接着亲了宣兆颤抖的睫毛:“八岁的宣兆。
”
“.柏言。
”
下一个吻落在眉心:“九岁的宣兆。
”
.
顺着鼻梁,到精致的下颌,再到喉结、颈窝、肩头,从七岁的宣兆到二十二岁的宣兆。
最后一个,岑柏言牵起宣兆的手,像一个真正的骑士那样,虔诚地弯下腰,滚烫的吻落在了宣兆手背上。
“二十三岁的宣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