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一介教书先生,这一天下来,三观都崩了,他眼里的睿智跟儒雅也没了,替代的是草木皆兵疑神疑鬼。
像在风雨里飘摇的小白花,又蔫又脆弱。
陈仰拨弄拨弄枯草,擦了火柴丢进去点燃:“周老师,你衣服怎么湿的这么厉害?”
周老师苦笑:“我从海里爬上来的。
”
他讲了自己的逃亡之路。
多惊险描述不出来,就是急的跳海了,不敢上岸,只能绕着岛游,等到晚上安全了才上来。
陈仰听完说:“你躲在海里的时候,不怕海上的雾里有东西?”
“来不及想。
”周老师心悸地瑟缩着,衣服上还在滴水,山风一吹,他脸就跟刷了层白漆似的。
陈仰给了他两个奶片。
这时候,苍蝇腿再小也是肉。
周老师连连道谢,正要问是什么,冷不丁的感觉自己被一道森寒的视线盯住。
他抖着手脚抬起头,发现那视线消失无影,像是个错觉。
一起消失的,还有要被凶兽活活咬死的窒息感。
陈仰看男人的精神有些恍惚:“周老师?”
“没事,”周老师喃喃,“没事。
”
“我给你的是外面的一种食品,吃了吧。
”陈仰自己含一片,凑到抱臂坐在树下的少年耳边,小声问他吃没吃完,还有没有剩的。
朝简阖着眼一声不吭,几秒后,有一只手伸进他的运动外套口袋,留下一板奶片。
他的眼睑动了动,环在身前的两条胳膊往下移了移,若有似无地压住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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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察觉少年一咳,周老师就如同受惊的兔子,随时准备窜进草丛里逃跑,他解释道:“是感冒。
”
周老师松口气:“哦哦,晚上温度低,是容易伤风,我恐怕也要得。
”他说着就打了个喷嚏,“药我都有,跑的时候忘了拿。
”
周老师自朝地叹了声,保命要紧,哪顾得上别的。
陈仰给火堆添几根干柴:“周老师,阿戊说他听家里老人透露,岛上以前大范围的发生过今天这样的……”
“不可能!”周老师严肃打断,“还大范围,怎么可能,我听没听说过,从来没有。
”
下一秒,周老师满脸骇然:“不对,阿戊家里哪来的老人,他就是一个人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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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浑身一下就发毛了,习惯性的往少年那挪靠:“那是……阿戊撒谎?为什么?”
周老师可怜的,本来就冷的打抖,现在连说话都抖了:“陈,陈先生,你什么时候听阿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