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卫们这才放下心。
阿琳亚披星戴月,凭着模糊的记忆,快步地前行着,在白色大理石的走廊上转了一道道弯,周边空无一人,唯有天边圆月不紧不慢地跟随着她。
她擅长自我检讨,在心中回放了一遍刚才的吵架经过,才觉得虽然安普斯无理取闹,但有些话确实是她说重了,王夫的废立确实不是儿戏,既然了解他自尊心极强、承受力又极差的个性,她就不应该刺激他,让情况更加复杂。
关于埃洛,她也确实做的不够好,她不应该重蹈覆辙,让自己的孩子也再忽视中长大。
她没有任何依据,只是凭直觉,认为安普斯会在那里。
直觉,多么愚蠢啊。
阿琳亚自嘲地弯弯唇角。
皎洁的月光,不仅会陪伴夜间的行路者,也会照亮那些寂寥幽静的角落。
月光绕过层层深绿的掩映,温柔地抚摸着那轻轻耸动的肩头,又让他的长发如藏着星星的瀑布般,波光闪烁。
夜晚的凉风阵阵吹来,青年红肿的眼睛更加酸涩了,身下坐的石料触手冰冷,可他的心却得到了些许安慰和宁静。
他注视着着身后仍源源不断涌流的喷泉,高高扬起的水花落在石水池中,积蓄成一汪请水,就这样循环往复。
波纹荡漾的水面如同破碎的镜子,映出泠泠的月轮,也映出他狼狈的脸孔。
安普斯垂下眸子,只觉得自己一无所有,现在默默地死去也无所谓了,总好过被颜面尽失得废黜。
想到这里,心脏立刻抽搐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实在太过难受,他的大脑开始自发地寻找快乐的记忆。
日光明媚,跃动的水花谱出一首欢快的乐曲。
泛黄的书卷上,斑驳的树影晃动。
树叶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鸟鸣声时远时近,平稳的呼吸声与耳畔仅相隔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