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瞬间跌入万丈深渊。
我含糊地应回应着,迈向房间的每一步,都宛如千金重,恐怖蔓延至每一寸肌肤,拼命大口喘息,妄图缓解那快要溺死般的窒息感。
推开房门。
被肆意翻动的杂志,被撕成碎片的画本,被埋藏在心底未送出去的情书。
“你喜欢男人啊,真恶心。
”
简单的一句话,我彻底清醒,再怎么抵抗也无济于事。
他们无非就是想让固执的小猫重新低头,随意摆弄,温顺地趴在脚边,毫无攻击力地舔舐着讨好卖乖。
而我自然清楚后果,即使金桦知道了不会在意,但母亲恐怕又得发疯,仗着哭泣肆无忌惮地博取同情,要死要活跑到金桦家,把错误归咎于自己身上,巧妙地利用别人的负罪感,以此警告他人,又能让我产生愧疚感,反向加强对我的控制。
见过太多次,早已麻木,我不配让真正心善的一家背负上如此沉重的负担,本身喜欢上男人,就是我的不该。
“别告诉任何人。
”
我低声下气求情道。
我妥协了。
之后,似乎也察觉到我的身体没想象中那么弱,于是真正的霸凌正式开始,我真正体到什么叫做无法挣脱的绝望。
无止境的敲诈,无止境的嘲讽,无止境的伤害。
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
一次放学后我在楼道刚被泼完水,浑身湿透,狼狈的状态再次被南宫唯撞见了个正着,但没有第一次见面的冷冰冰的话语,反倒迎来一个莫名奇妙的拥抱。
冰冷的躯体被紧紧环抱住,我大脑一片空白,那是从未触及的温暖,让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回应。
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推开他。
“滚,用不着你同情。
”
他肯定是觉得我都没有资格当情敌,才会同情自己,我也不想像变成母亲那样,借机把此当做武器。
撂下狠毒的话语我转头就走,南宫唯那天是什么表情,我没敢抬头看。
然后连续好几天他身上多了一些莫名奇妙的伤疤,只可惜越来越严重的欺凌,让我已经无暇思考过多。
似乎南宫唯也是在这段时间变得越来越疯狂,闹到全校皆知,结果,我反倒变得轻松一点,大众的目光更多是被他所吸引,我有了更多理由守护在金桦身边,也可以借机发火发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