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晏笑了笑,“刚来。
”
外面的侍卫把搬运赈灾粮进幽州府衙,这种事他不需出面,便来看看温连。
一进马车,便看到温连缩在角落,睡得正熟,不忍心叫他醒过来,于是把肩膀借给温连靠了会。
温连还是有点不太适应这么亲密的距离,总感觉崔晏有所图谋似的,他干咳了声,直起身道,“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没有,幽州有专人负责,只需把赈灾粮送到就好。
”
幽州和通州不同,幽州地广人稀,通州地窄人密。
通州水运发达,财力深厚,相比之下幽州就显得偏远而穷苦些。
虽然穷苦,但幽州在治理上却更加严密。
因此水患涝灾发生时,幽州并未有太多伤亡损失。
温连掀开马车帘朝外看去,果真一切井井有条,所有人有条不紊地搬货交接,一一登账处理,俨然是有专门的一套管理方式。
看来幽州刺史很有手段。
“以这个速度,是不是咱们在幽州停留不了太久?”温连放下车帘,有些怅然,他本以为还可以多和温玉他们相处一阵子的。
崔晏颔首道,“通州事态严重,最多只能在幽州停留一天,连夜便要乘船离开。
”
不过,幽州早已收到太子运送赈灾粮的消息,想必温府现在正在家等着他们,吃两顿好饭还是有时间的。
交接完赈灾粮,马车很快动身。
到温府时,温连掀开马车帘,远远地便看见一座大宅,大宅门前满满当当立着一群人。
他不由得紧张起来,对崔晏道,“可是到了?”
崔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恰好看到门口懒散斜靠着的温玉,好像有多不耐烦似的,他低笑了声,“是。
”
“一会到了温府,你尽量让着些温玉,他嘴贱是贱点,但心思不坏。
”温连叮嘱了句,生怕他俩又把场面闹僵。
从温玉给崔晏写的信来看,这臭小子肯定是想崔晏了,就是嘴硬要面子,不肯直说而已。
崔晏似是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又忍了回去,只道,“好。
”
马车甫一停下,温连立刻忐忑地下了马车,崔晏紧随其后。
为首立着的,是温家老爷,那位他到死前都没能见上一面的温家老爷,如今已两鬓略有斑白,看到他们下车,脸上立刻乐开了花。
温连依次看过去,大夫人,还是和以前那样漂亮,核桃,还是和以前那样开朗,温玉,还是和以前那样二笔。
大家都没变,一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