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之故作轻松地笑笑,说道,“那我们快些走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想要问他。
”
两人来到武场,温连每每路过此地都觉得后脑勺疼。
当初顾问然就是在这敲他一闷棍,跟做了个开颅手术似的,害他疼了俩星期都没好。
温连推开武场小门,只见练武台上稀稀落落地立着几个高个汉子,个个赤着上膊,肌肉邦邦硬。
他揉了揉后脑勺,寻找毛豆的身影,这小子好认得很,个最高脸最黑那个就是。
不多时,温连便寻见了,他扬声道:“温统领!”
毛豆听到声音,循声看来,见到是温连,撑着栏杆从武场跃出来,“江大人,可是殿下寻我有要事?”
闻言,温连摇了摇头,笑着道:“不是,我是带了个朋友让你见见。
”
“朋友?”毛豆挑了挑眉,眸光从温连脸上,缓缓落在他身后的文淮之身上,“哟,这不是裁云阁的文大夫么?”
在通州,文淮之的名号响亮得很,十个人里有九个都知道,裁云阁里有位神医文大夫。
文淮之望着那张和记忆里相差甚远的脸,一时之间激动得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怎么,文大夫,哑巴了?”毛豆纳闷地看着他,“没事我可走了。
”
闻言,文淮之看向温连,两人相视一眼,都没忍住笑了笑。
“你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不会说话。
”文淮之低低笑着,那股生疏感一下子消散得无影无踪。
毛豆一听他这语气,摸不着头脑,两条粗眉紧紧皱起,“文大夫,我跟你很熟么?”
“熟,熟得很。
”文淮之自腰间拔出扇子,故意在脸前遮了一半,笑道,“你再看看,看清楚点,我是谁?”
毛豆有点想骂人了。
“我管你……”
温连赶紧一把拉住他,干咳了声,给他点提示:“武英,他说他是你幼时住在城隍庙里的朋友。
”
闻言,毛豆眉头拧得更紧,他琢磨半天,也只崩出一句,“谁啊,我朋友都在这,不在这的也早死了。
”
话音落下,文淮之摇扇子的动作微滞,他怔忡地看向毛豆,问道:“你还记得你早死的朋友?”
毛豆瞥他一眼,不耐烦道:“废话,你兄弟死了你记不记?”
文淮之一瞬间喉头微梗,望着他,低低道:“毛豆,如果他没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