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可是觉得孤在此碍事?”
温连抿了抿唇,分明感受到他话里带刺。
果然是故意闹脾气吧。
他走进殿内,望向文淮之手心的奏折,故意说道:“是有点碍事,殿下出去?”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他。
毛豆嘶了一声,闭上眼,预感到要有什么大事发生。
然而崔晏却只是轻轻笑了声,自案前起身,踱步走向温连。
温连警惕地看向他,直到崔晏路过他身旁,走到门槛外,“好,那孤便先去睡了,这些奏折劳烦二位批奏完后写到字纸上,明日起来孤再一一临过便是。
”
说罢,在温连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缓缓关紧了大门,将温连和文淮之留在了书房内。
待到脚步声走远,书房内,两人面面相觑,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怎么了?”文淮之率先开口。
“我不道啊。
”温连一脸懵逼。
难道崔晏真心想放他离开,甚至情愿他辅佐文淮之登上皇位?
如若不是这样,为何崔晏要让文淮之学着批奏折?
他快步溜到门边,打开一道门缝,发现毛豆和崔晏正立在不远处,两人似乎在聊着什么。
温连眼前一亮,遂道:“他肯定是交代毛豆盯着咱俩,我就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死心。
”
听到他的话,文淮之却只是立在原处,静静地看他。
“施琅。
”
他轻唤了声。
温连没有回头,继续紧盯着崔晏的动作,想要看穿他的伪装,头也不抬地应声:“嗯,怎么了?”
文淮之抿了抿唇,有些话,他不知要如何开口,也不知要不要说出来。
半晌,他低声道:“你是不是,不想他走。
”
“啊?”温连这下回过头来,看向文淮之,“什么意思?”
文淮之倏地摇了摇头,勉强笑笑,道:“没什么。
”
亲密关系是世上最无法割舍的东西,就比如一个人每日都做一件相同的事,和相同的人在一起。
只要突然有一天这个循环被打破,此人便会觉得难受至极,拼命想要恢复到从前的循环里。
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
习惯一个人之后,对方的好会放大,遮掩住对方的坏,对方的坏也会放大,从而遮掩住对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