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脑海里浮现五岁那年,的确是和温连一起见过一个姓安的老太监。
良久,他睁开眼,“那他现在怎么又肯说了?”
顾问然低声答,“他身患重病,时日无多,听闻他膝下养了个义子,今方满十岁。
”
十岁的义子……正是在那年收了个婴儿当义子啊,看来这安奉润倒是还挺疼儿子的。
崔晏明了,“他把消息卖给你们,你们替他养儿子?”
“是,改日我便要带他回幽州,安排个好身份。
”顾问然说罢,又试探着抬眼瞥了瞥崔晏,“另外,此次前来,臣奉命要请殿下一同回幽州。
”
闻言,崔晏压低眉眼,声音渐渐冷了几分:“幽州非我亲故所在,节度使何苦千里迢迢跑到顺尧来接我回去。
”
他母妃出身寒微,祖籍高阳,不可能与幽州有一丝一毫的干系,更别提认识幽州节度使这样身份的人。
“殿下回幽州便知了。
”顾问然叹息了声,“三言两语无法言清,只一点殿下可全心相信,幽州是殿下的靠山,从前是,日后也会是。
”
自那年元唐寺大火之后,太子失踪,东宫主位空悬,十年来闹得整个大宣动荡不安,人心飘摇,自然没人会希望一个已死之人再活着回来。
崔晏的身份是迟早会被人发现的,未来还会和皇帝长得越来越像,终究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崔晏眯了眯眼,审度过顾问然脸上神情。
身居高位的人若想隐瞒欺骗轻而易举,更何况是幽州节度使这样的身份,统领私军,必得百般周旋,恩威并施,哪是一副面孔便用得过来的。
他不信,却还是淡淡道:“顾大人请起,如今我早已不是太子,过去的事也都忘得差不多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大人无须忧心。
”
顾问然起身,仍然垂着头,“可是因为方才那人?”那个逃跑的少年似乎很得太子信任。
“是。
”崔晏坦然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