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人倒是好心,那便多替我教导教导太子,何为尊师重道,何为父子伦常。
”
一生气,成语都一套一套的了。
见他气得不轻,顾问然心底更加舒畅,以为必定是崔晏替他好好出了一口恶气,故作大方道,“那是自然,下官也是殿下的老师,一定帮温大人分忧解难,只不过……”
他拍了拍温连的肩膀,长叹一声,“只不过殿下他向来知是非,明事理,江大人不如好好想想,殿下不够尊师重道,会不会是因为你……不配为师?”
听到这话,温连深深地吸了口气,逼近他些,咬牙道:“天下雨了你要洗衣服,锅着火了你开始倒油。
顾大人说我不配为师,好,请你回去转告殿下,那自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踏入清宁宫半步。
”说罢,温连气愤地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顾问然冷笑了声,拂袖道:“谁稀罕!”
他揣着手,乐滋滋地哼着曲踏进侧殿,心情好得不得了,“殿下怎把那江施琅给放走了,不过他走之前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臣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出去,把江施琅气得说日后再也不来清宁宫……”
书案边,崔晏执着一枚铜镜,正仔细地看着自己肩头温连写的字,听到此话,眉头微蹙:“你说什么?”
“臣说把他打发走了,给他气得够呛,临走前还跟臣放狠话,不过下次再让臣看见他,定叫他哭丧着脸出去。
”顾问然还没察觉到崔晏陡然沉下的脸色,略显困惑地继续道,“殿下这身上怎么写着字?”
闻言,崔晏叹息了声,将铜镜搁在桌上,他淡淡道:“江太傅写的。
”
“什么?”顾问然拧紧眉头,脸色铁青道,“他竟敢这样羞辱你,等着,我找他算账去!”
说着,顾问然拔出腰间的匕首,方要出门,被崔晏出声拦住。
“算账倒不必了。
”崔晏缓缓穿好外衣,低声道,“大人去替我跟江太傅好好道个歉,让他明日还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