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然冷笑着没有回答。
温连无奈,只好继续道,“殿下自小缺失亲情,对我产生了异样的依赖,这点你应该知道。
我马上就会死,这世上也就没有殿下留恋的人了……”
他说了一半,倏忽被顾问然打断,“你怎么知道?”
温连噎了噎,一时间,他竟然还真找不到理由。
“你怎么就那么笃定你死了之后他就没有留恋的人?”顾问然眯了眯眼,字字珠玑,“江大人,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他生性自私独利,这是他的本性!”
听到这话,温连心口像是腾起一股怒火,烧干了所有理智,他咬牙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
温连丝毫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咬牙切齿道:“我发现你跟崔晏真是相像,一个比一个会放狠话,说得一个比一个难听,真那么恨?是更恨造成这一切的水匪,还是找个借口发泄心中的埋怨委屈?真要是有那么恨,你干脆提一把刀去把他杀了,反正他是个病秧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比不过你这身经百战的节度使大人!”
顾问然被他一通臭骂,哑口无言地看着他,“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温连气不打一出来,他马上就要死了,这群人还在这婆婆妈妈地纠结这种说开了就没事的废话,“斐然的死我们都很心痛,这本就是那些水匪造成,没有这些水匪,斐然不会死,崔晏也不会枉顾百姓性命选择救我,为何你只选择恨他,埋怨他,而不是恨那些罪该万死的水匪?”
他一步步走近,声音更沉,“你知道如何为君,又知道如何为臣么?辅佐一个人不是见他做不好一件事就选择放弃,而是在他走错路时及时纠正,冒死谏言!”
温连知道崔晏的为人,清楚他的性子,崔晏并非听不进别人意见的人,恰恰相反,他心思敏感,知恩图报,只是不善言表。
他定定地看着顾问然,“很多事他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