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连惊慌地抓住他握刀的手,狠狠夺过,扔到窗外去,再看向崔晏,眼泪一瞬间止不住地往外涌,“你有没有耳朵,我都说一万遍了,我哪也不去,真的哪也不去。
我以后只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我搬去清宁宫伺候你这祖宗,你满意了?”
崔晏目光落在温连眼角的泪上,一丝一毫不敢错过,直到确信温连说的是真心话,才终于缓缓呼出口气,悬在半空的心渐渐沉底。
至少,他赌对一次,温连心里有他……
半晌。
温连红着眼睛,帮他包扎好伤口。
崔晏靠在他额头,感受着温连呼吸的温度,心绪终于平缓过来,他低低道歉,虽然语气并无几分真心的歉意,“别哭了,对不起。
我不疼。
”
掌心这些疼痛,抵不过温连要离开的万分之一。
每次都是这样,先是做了让温连生气的事,达成目的后又乖乖巧巧地道歉。
温连敛起眸子,撇开脸,不想去看他这装模作样的温顺,哑声道:“你到底怎么发现的?”
他要走这事没让任何人知道,崔晏究竟怎么得知?
难道在他身边安插了什么眼线?
闻言,崔晏垂眸,避而不答道:“温连,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你说什么都会信的孩子。
你答应我的,不能再骗我了。
”
染血的指尖艰难地抓住那团红绳,他低着头,颤抖着把红绳一圈圈捆在温连的手腕上,似是觉得这样就能留住温连。
温连抿唇看他,莫名觉得心有点酸酸的疼。
他想说些什么,又怕说错话,崔晏会太过激动,只好无奈地伸出手腕,让他绑自己的时候能轻松些。
红绳捆在他雪白的腕子上,形成鲜明对比,崔晏开始埋头剥他的衣服。
温连隐隐猜到他想做什么,仰天长叹了声,“弄快点,否则被人知道你夜里出宫就完了。
”
话刚脱口,温连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明明被人大半夜折腾的人是他,居然还在想着为那个罪魁祸首想后路。
人真是贱。
温玉说得对,就算一条狗,养久了也都养出感情了。
他千不该,万不该,第一天见到崔晏的时候,就不能那么宠着他,溺着他。
如果当初他能狠下心来,哪里还有现在这么多事。
如今只能眼睁睁看着崔晏从棵饱受摧残的小树苗,长成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现在他已经骗不过崔晏了,甚至根本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