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乱地将那张纸塞回衣襟。
他握起酒杯,手腕微微发着抖,方才木措娅朝他发难,崔晏都未有过如此紧张的一刻。
温连发现了?
因为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温连才仓惶跑走,甚至不敢回头看他?
不、不会的,温连刚刚说过的,不会对他不好,不会让他伤心……
崔晏深吸了一口气,指尖紧扣在酒杯上,直至指尖泛红,力道之大甚至微微渗出血珠。
疼痛是最好的镇定剂,崔晏的理智逐渐随着指尖的痛楚回笼,他还是愿意相信温连不会轻易弃他而去,他们之间已经逾越过最后一道底线,还有什么好怕。
如果在这时候他一味逼迫温连,让温连感到恐慌想要逃跑,说不定那样才会真正将温连推出自己身边。
他愿意给温连一点冷静的时间接受自己,只要温连不离开他,什么都行,什么都好,他任何事都愿意做。
多年以来,他已经将一切都做得很好,不是么。
不需要担心,崔晏告诉自己。
*
清和宫外,殿介覆着月光,宫灯在晚风里摇晃,映照在文淮之眼底,仿佛晕着一潭清澈温润的水光。
“江大人,你从哪调查来这些?”文淮之低声问他,“其实如果你直接写信给我,我自会全部告诉你。
”
温连:“……我告诉你,你别太惊讶。
”
文淮之愣了愣,“好。
”
文淮之是可以信任的,至少书里写过的男主是一个心地赤诚之人,虽有锋芒但仍然心怀天下,是真正的救世主。
温连不想瞒他,“我不是江施琅,真正的江施琅,早已经意外去世了。
”
文淮之与江施琅的情谊有多深厚,他并不清楚,他只知道,他不想让文淮之对他产生误会,把他当成江施琅对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