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说,“这帐子还挺合适,不过日后我定会用更名贵的料子。
”
这话听起来就像小朋友玩过家家一样,温连透过薄透的红纱,看到他在床头露出一点笑意,不知怎的,他感觉自己很久没看到过崔晏这样轻快的笑了。
自从通州回来,崔晏就算是笑,眼睛里也像蒙着一层忧愁似的,听说太聪明的人,往往都过得不开心,因为他们比普通人更加敏感细致。
温连看着看着,心尖渐渐软下来。
系统给的提示如今褪去,他已经看不到崔晏头顶的字了。
其实就算有那些字,在他心里,崔晏也还是崔晏,并非什么疯批反派狗太子。
哪里疯了?
哪里狗了?
只要顺毛捋,崔晏依然是很乖很听话的。
隔着一层红纱,温连伸出手,轻轻捧住崔晏的脸,使劲捏了两下,触感细腻极了。
“今天为什么对剪刀发那么大脾气?”
那表情太吓人了,温连感觉自己好像都不认识他了似的。
崔晏直勾勾地盯着他,感受着温连指腹的温度,缓慢垂下眼睫,轻声答道:“他该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此次只是略施警告,再有下次,他是谁都没用。
”
“嚯。
”温连收回指,摘下头顶红帐,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问,“谁教给你这些狠话?”
崔晏抿了抿唇,“自学成才。
”
好一个自学成才。
温连被气笑出声,又问他,“今天如果我不拦着,你真要杀剪刀?”
崔晏没有应声,微微向温连身旁靠了靠,下巴抵在他的颈间,“想杀,杀了清静。
”
温连瞪大双眼,推开他的脑袋,严肃道:“崔晏,你没人性了是吧。
”
闻言,崔晏竟还有闲心低笑了声,又凑将上去,将他抱住。
“当初我留顾问然在通州停留几日,便是去查他身份。
如若不是知道他就是当初的小剪刀,你觉得……他能活着到京城么?”
温连微愕,望着崔晏头顶那支精巧的银簪,心底莫名掠过一丝微凉的寒意。
“原来你早知道。
”
崔晏没有否认,只是靠在温连身上,眉目间尽是眷恋,轻声开口:“温连,我把救世主让给他做,我们假死离开,隐姓埋名,回幽州成亲吧。
”
温连说想和他成亲的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是太子,是储君。
一国之君者绝不可能与男子成亲,这太违背伦理俗常,就算把全部大臣杀光,又怎能堵住天下百姓悠悠众口。
他可以做暴君昏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