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站定,从白希音手中抽身:“我应该可以自己走。
”
“什么应该不应该,别逞强。
”白希音没好气道,坚持扶着叶昕抵达洗手间,临到隔间前,她挤了挤眼,笑问,“需要我送你进去吗?”
叶昕脸一红,推开她:“不用,我自己可以。
”
那张冷感禁欲的脸在洗手间明黄色的灯光下红得不明显,她掩饰地背过身,慌慌张张拉开隔间的门,关门的瞬间落了锁,活像是怕门外的人跟进去。
白希音笑了开来,感觉刚才的叶昕像只兔子,再逗一下怕是要咬人。
女人的笑声穿过门板钻进叶昕的耳朵,听来略显朦胧,却烫得叶昕耳根子发红。
她真是不习惯喧闹的场合,更不适应和白希音相处。
但不得不说,经过白希音这么一岔,那种如影随形的湿冷和恐惧倒是消散了许多。
叶昕背靠槅门,沮丧地揉了揉太阳穴,心情沉重。
那是一件已经被她忘却的往事,事件过后经过很长时间的干预治疗,她渐渐想不起当初发生那件事时的具体情形。
大二那年,她和往常一样到教室上课,距离开课还有十多分钟,老师没来,教室里也没什么人,这时突然冲进来一个满脸胡茬,戴兜帽的男生。
男生手里抓着个玻璃瓶,气势汹汹冲向叶昕,拔了瓶口的塞子就要把里面的液体往她脸上泼。
同在第一排的谭小欢反应快,扑过去拦了一下,那瓶子脱手飞出去,砸在叶昕脚边。
碎玻璃迸了一地,浓硫酸溅起来,灼伤了她的脚背和小腿。
男生一次失手,却没有就此放弃,他一把推开谭小欢,扑到叶昕面前徒手掐住她的脖子,面目狰狞,嘴里骂着污秽不堪的语言。
他那张脸在叶昕眼前放大,眼睛里全是红血丝,整个人疯疯癫癫,一个劲说要她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