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蠢蠢欲动的邀请想法。
裴曜出去?了。
浴室很大很豪华,幽采脱光衣服后,按照裴曜教他的方法打开沐浴器的开关。
他学东西一向很快,从山里?出来后短短两个月除了不?太了解某些暗示隐晦的东西外外,从外表看已经同人?类无疑。
但从今天发生的事来看,他还不?够完美地融入人?类。
内嵌式淋浴花洒喷淋下雾气腾腾的热水,浇在幽采身上,让正?在沉思的幽采一个激灵,迅速躲到喷淋热水范围外,心有余悸地望着冒着雾气的热水。
好?热。
为什么裴曜每天都在洗那么热的水。
天天这样,叶子不?会被烫蔫吗?
幽采关掉热水,在雾气缭绕的浴室里?觉得自?己很像一颗快要熟的鸡蛋。
他迟疑地思考片刻,觉得裴曜这样做是有裴曜的道理。
如此完美融入人?类世界的裴曜,泡得了茶,喝得了咖啡,洗热水大抵也是为了更像人?类。
幽采给自?己做了五分钟的思想工作,最后毅然决然地拧开热水,洗了十?分钟的热水澡。
客厅沙发处,浅灰发色的青年手肘撑在膝盖上,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剥薄荷糖。
听筒里?传来裴汀的声音:“薛家给我打电话?了。
”
裴曜往嘴里?送了两颗薄荷糖,嗯了一声后不?说话?。
电话?那头的裴汀弹了弹烟灰,饶有兴趣道:“你把薛年打得半死,这事打算怎么办?”
他从没见过裴曜情绪能失控成那样,薛家那边传过来的照片大半张脸都血肉模糊,身上没一处好?肉。
裴曜嚼碎口中的薄荷糖片,清凉袭来,稍稍平息了些许情绪,但颊边的肌肉依旧时不?时抽动两下。
他仰头,靠在沙发沿,顶灯打下来,另一半本就锐利深刻的轮廓覆盖上阴影,带来阴骘的压迫感。
裴曜一下一下嚼着薄荷糖片,慢慢道:“怎么办?”
“那畜生玩残了多少人?,没死算他命大。
”
教出这么一个仗势欺人?的畜生东西,薛家也别想独善其身。
挂断电话?后,裴曜手肘撑着膝盖,低头,缓慢地从胸腔里?压出一口气,试图将生起的暴戾情绪压下去?。
他撕开两颗薄荷糖,用力嚼碎。
浴室那头的水声停下来,没过多久,洗完热水澡的幽采晕乎乎地踩着拖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