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在心里咬了池纵一万遍,把筷子“啪”一放,闷闷地抬起头道:“给我纸巾。
”
池纵:“好!”
他飞快转身。
在池纵之前,黎舟言顺手把纸巾盒递到他面前,关切地俯下脑袋低声问:“你还好吗,是不是过敏了?脸好红。
”
池纵转过身就发现自己慢了半拍。
他抬头皱眉扫黎舟言一眼,又低头看手里的纸巾,默默放在谢钰京的手边。
谢钰京:“没有过敏。
”
他只是很焦虑。
老这样可怎么办呢。
他有些忧郁、难过、愤怒。
心情坏到想往嘴上抹毒药、然后恶狠狠亲遍所有人。
谢钰京意识到,他想贴贴的心情很频繁。
哪怕有意克制也很频繁。
何况多人同居,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身体接触是做不到的。
谢钰京很怕自己克制越久反应越大。
要是真的半夜恍惚梦游走错房间也就算了。
栽到室友的床上也可以应付。
但万一再不小心爬上床,昏昏沉沉掀开被子往里钻,再被抓到现行的话……
室友脾气再好、再软弱,也不可能对这种行为无动于衷。
谢钰京的下场绝对会很惨,很糟糕,很可怕。
他抿了下嘴唇,拿纸巾擦脸。
微微润湿的黑发乱七八糟地黏在额上。
他正准备说点什么。
“笃”
室友把调好水温的杯子放在谢钰京面前。
谢钰京顿了下,仰起脸。
室友肤色深,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袖口挽起,强劲有力的手臂青筋绷起。
整个人充斥着强劲刚硬的冰冷野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