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的指腹很轻地按揉他的指节,池纵没做过这种事,狗一样耷拉脑袋垂散银发,抿直唇线视线专注,鼻梁骨都是汗水。
做得很小心。
谢钰京皱起的眉毛轻柔地舒展开,看着池纵。
长睫下空空的眼睛都快滴落黑浊的泪水。
他想起了要紧的事情。
“不可以被镜头拍到。
”
声音变小变轻,尾音微弱地抖。
他几乎是本能地追求着能让他舒服的快感,攥住池纵的一根手指。
血液,脉络,指头,都在哆嗦。
“我们、嗯嗯……悄悄的。
”
池纵脑子里很乱。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理智的人。
父母对他的评价是冲动、莽撞,不堪大用。
在被谢钰京选择、承认,表达亲近意图的时候,他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谢钰京的影子洇湿池纵的头发。
也许谢钰京在看他,但他却没敢抬头。
他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
池纵光是有这个认知,就感到喉咙干涩、口渴、发热。
更别提谢钰京还把他的食指握在手里…攥了一把。
池纵很清楚,谢钰京写那封信根本用不了多少工夫,那么还一定要他帮忙捏手是因为什么呢?
答案很简单。
他只是为了告诉池纵,他同意了。
像他说的那样,用这样的实际行动,表达“朋友不是外人”。
池纵眉心发热。
他想,谢钰京克服洁癖表达好感一定用了很大的勇气。
所以才会这样发抖,软绵绵没什么力气。
……但也只需要他这样、很轻地攥一下,就攥得池纵喉咙一紧,只能狼狈地挤压出一点怔怔闷闷的声音;甚至到现在,脊梁骨都仍在发麻的余韵里挣扎着。
他任由谢钰京攥着。
再任由谢钰京脱力地松开手。
才摊开大手伸手接住他的手,小心捧住帮他捏手。
谢钰京听他一直没有说话,很不耐烦,声音有些虚散,仍恶声恶气地质问:“听到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