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从储物箱里扯出来一条毛绒绒的毛巾,不由分说罩在了谢逾头上。
谢逾掀起眼皮看他,表情懵得可以。
沈辞无声叹气?,认命地用毛巾裹住头发,修长的十指陷入发间?,为他轻轻擦拭起来。
擦着擦着,他有些出神。
早在五年前,谢逾也给他这样擦过头发。
那日?也是个寒凉的雨天,他匆匆坐上谢少爷的车时,已经超时两分钟。
沈辞那时崩紧了身体准备迎接一切责难,谢逾也是这样,将毛绒绒的毛巾放在他发顶,沈辞还依稀记得谢逾当时的神情,也是像他这样,嘴角带着点无奈的笑意?,似乎在抱怨:“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
沈辞叹气?,收敛神思,专心处理手?下?的头发,却不经意?对上了谢逾的眼睛,谢少爷喝得醉醺醺,却没有醉死过去,他茶色的眼睛半眯起来,像是被揉得很舒服。
……更像呼噜的大?猫了。
大?猫躺在靠椅上,一动不动,任人施为,可以随意?摆弄头发,耳尖,以及你想?摆弄的任何东西。
沈辞指尖一顿,将视线从对方淌水的锁骨线上移开,从新擦拭头发。
收拾完头发,衣服却有些麻烦,车上并没有适合谢逾的衣服,沈辞勉强扒拉掉他的西装外套,又颇为疼地看着打?底衬衫,这衬衫沾了水,尽数黏在身上,并不好脱。
而且谢逾不配合叫他抬手?,他迷茫地看着你,叫他转身,他还是迷茫地看着你。
粗略估计在酒精的摧残下?,谢少爷的语言分析系统约等?于三岁小孩。
沈辞不知道叹了今天的地多少口气?,他像剥蒜那样,将谢逾强从衣服里扒出来,又用干净的毛巾裹好了。
凭心而论?,毛巾底下?的身材很有料,胸腹腰背的肌肉曲线都流畅漂亮,是介于强壮和清瘦间?,恰到好处的身材,既不过分狰狞缺乏美感,又不过分消瘦显得羸弱。
但沈辞此时已经无心观赏了,谢逾大?冬天来墓地吹一下?午冷风淋一下?午冷雨,还不换衣服,他只担心谢逾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