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便屈膝:“陛下。
”
他略扯了扯唇角,试图让自?己好看一些,最终无力垂下,只道:“陛下,沈琇……言行无状,可他年岁尚小,是?我教导无方,您可否宽宥一二。
”
江巡:“空口白牙,便要?我宽恕?”
他不?生?气?,声音挺轻巧,是?轻轻揭过的意思,沈确却听不?出来,他微微咬牙,居然俯首道:“子不?教,父之过,沈琇父亲早逝,是?我抚养长大,我与他如师如父,若您不?弃,我愿代为受过……加倍替之。
”
加倍,一百二十,再康健的人?,也死了。
为了沈琇,他愿意赴死。
江巡把?玩茶盏的手一顿。
前世沈确也说了这话?,江巡记得他当时很生?气?,不?知是?因为那句“如师如父”“代为受过”还是?“加倍替之”,他心里火烧火燎的难受,又说不?出原因,最后便派人?将沈琇拖到了门外,要?打给沈确看。
虽然最后轻拿轻放,效果还是?做足了。
而这回沈确这么?说,他依旧有?点?难受。
江巡意味不?明的重复:“你要?代为受过?如何受过。
”
已到深夜,江巡只穿了件轻薄里衣服,沈确目光从他身上一掠而过,又飞快的离开,他俯首端正道:“能让您开心一二的任何方式,都可以。
”
贬谪
江巡微微偏头,笑了:“任何方式?”
他扬声道:“王安,传杖。
”
不多时,殿外?传来凌乱的?脚步,隔着窗户纸,能看见侍卫提着照明的烛火,火光呈亮橙色,在窗纸上晕成点状的?光斑,门?外?人影闪动,什么重物被放在了大殿门口?,接着是侍卫走动的?声音,以及青年男子细碎的?呜咽。
沈琇似乎被布条堵住了?唇舌,没法发声,只能隐隐泄出点气音。
他在春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