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也清楚我会不会患病,我既然?有把握,就绝对不会倒在决战前。
”
“……”
沈确微微闭目。
他浅叹了一口气,久久沉默后再次睁开眼,凌厉的视线已然?变得无奈而柔和,他用某种?复杂难明的目光注视着江巡,通身的气势也软乎下去。
沈确后退一步,跌坐回椅子,单手撑着额头缓了好一会儿,才问?:“那倘若你患病了呢?”
这回,不是?讨论,不是?压制,而是?商量着试探,帝师轻声问?:“倘若你患病了,我们该怎么办?”
江巡向来?吃软不吃硬,前世如此,今生也如此,沈确率先放缓语调,他便也软乎下来?,只道?:“先前开给沈琇的药,开给我就好。
”
江巡迈步而出。
薛晋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坐在太师椅中闭目不语的沈确,迟疑片刻,跨过门槛:“洵先生等等,我来?为您引路。
”
伤病营设在城郊,离镇北侯府有段距离,薛晋便叫来?轿子,抬他和江巡前往。
路上,他屡次欲言又止,忧心忡忡,像是?有话要说。
江巡:“你想说什么,尽管开口。
”
薛晋:“也没?什么,就是?提醒您,伤病营里不但有染了疫病的,还有战场上下来?的,有些腰部中了刀,有些腹部中了箭,血糊糊的,可能有些吓人。
”
江巡一身青衣,外罩白纱,腰间垂着碧玉无事?牌,发间是?檀木雕刻的流云簪,在薛晋看来?,是?没?见?过血腥的文人雅士打?扮。
薛晋见?过的文人不多,但他知道?这些人不怎么见?血,有些看见?伤口甚至会晕过去。
江巡却道?:“这不要紧。
”
薛晋便哦了一声:“那您要是?在营中觉着眼晕难受,要尽快和我说。
”
虽然?江巡说不要紧,但是?薛晋不以为然?,他觉着江巡一定会难受,只是?严重不严重的问?题。
人类对伤口的害怕是?天生的,哪怕骁勇如薛晋,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