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停在沈确门前。
江巡落后薛晋十步,薛晋则率先抬手敲了敲房门,询问道:“沈先生?我是薛晋,可以进来吗?”
“……是薛晋啊,进来吧。
”沈确调整声线,瞬间又回到清朗温润的?状态,他含笑?看向薛晋,“你既然已经回来了,陆先生如何了?你可有提醒他要沐浴更衣,将幕篱与袍子都换上一遍?还有鞋袜也?要尽数换了……咳咳咳……”
沙哑干疼的?嗓子适应不了长时间说话?,他没说完,便掩唇咳嗽了起来。
薛晋一愣:“洵先生他……”
洵先生一下?马车,便往这边赶了过来,哪有时间沐浴更衣?
江巡有系统,传染物不会沾上他的?衣物,他便没有换洗。
沈确越咳越厉害,先前在江巡面前他装的?优雅从?容,此刻却鬓发散乱,额角带有汗水,他单手强撑着?书案,指尖用力发青,可谓狼狈至极。
可即使是这样,沈确还是要说:“陆先生来的?匆忙,不一定带够了行李,尤其鞋袜一类的?小物件,你看看可有缺的?,都用最好的?补上。
”
他咳的?厉害,薛晋便探手扶他,小声道:“少说两句吧先生,您怎么那么关心陆先生啊?也?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啊,陆先生是你亲戚吗?沈琇也?没见?你这么紧张。
”
沈确怔愣片刻,笑?道:“……或许,或许是因为现在疫病,有个大夫很重要吧。
”
他说着?,又俯身咳嗽起来。
薛晋用帕子去擦:“先生您又咳血了,我叫洵先生来给?您看。
”
“不必。
”沈确打断,“让他先去沐浴更衣,我先看完这些?文书,其余不急咳咳,还有,他腰间那枚青玉也?得用沸水煮过,才能再?次佩戴……”
江巡站在门后阴影处,听着?沈确絮絮叨叨,却都是些?繁杂琐碎,与他自己病情无关的?东西,他心头无端火起,有什么在肺腑中烧成一片,连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