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都告诉林听,求助道:“林七姑娘,麻烦您待会好好劝劝三姑娘。
再这样下去,她身体吃不消的。
”
导致段馨宁茶饭不思的原因还能是什么?林听一清二楚,眼珠子一转,想到了开解她的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
林听凑到芷兰耳边说了几句话。
芷兰半信半疑,踌躇道:“三姑娘会不会更加不高兴?”
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不会的,你相信我,你家姑娘到时一定转愁为喜。
你先去办,我进去看看你家姑娘,跟她说几句。
”
芷兰应下了,往前走推开门:“三姑娘,您瞧瞧谁来了。
”
段馨宁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我谁也不见,你让阿爹阿娘回去吧,我改日再去向他们问安。
”
“连我也不肯见?”一道带着点失落的声音横插进来。
一听就是林听的声音,段馨宁一扫郁色,喜出望外,扶着裙摆快走出来:“你怎么来了?”
她反问:“我不能来?”
段馨宁亲昵地挽住林听的臂弯,朝里走,低声道:“怎么会呢,你想来随时都可以来。
”
伺候段馨宁的丫鬟机灵,见林听来了,端些茶水上来。
林听入座,打量了下光线昏沉的里间。
没开窗,帘子也落下,白日里仅以烛火照明,不远处的罗汉榻有一个只绣了一半的香囊。
香囊上有个用金线绣成的黑字,林听看了一眼,猜测黑右边应该还会绣上个犬字,最终结成一个“默”字,夏子默的“默”。
段馨宁留意到她的眼神,匆匆地找块布盖住了。
欲盖弥彰。
林听逗她:“原来你还会做香囊啊,瞧着还不错,快做完了吧,做给谁的?”
她扭扭捏捏,声如蚊呐:“我、我就是做给自己的。
”
林听不逗她了,掀开那块布,拿起那个香囊来看,开门见山问:“你还在生夏世子的气?”
段馨宁抢回香囊扔到地上,眼眶红了,发泄出近日积攒着的情绪:“他取笑你,此非君子所为,我日后不会再跟他有任何往来。
”
陶朱捡起香囊,想交还给她,她不接,所以递到林听手上。
林听塞进段馨宁怀中:“你真的误会夏世子了,他那日没有取笑我的意思,事后还向我道歉解释了,我根本没放心上。
”
段馨宁呆愣愣坐着,任由丫鬟给自己擦眼泪,却没再扔香囊,无意识地摩挲着上面的绣字,有点不可置信:“他跟你道歉了?”
“对。
”林听往她因惊讶而微张开的嘴塞了一颗甜枣。
“唔……”段馨宁咬住。
她问:“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