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后的人。
这间是明月楼用来招待贵客的天字号雅间,浴桶、被褥枕头一日一换,皆是新的,用过即扔。
此时此刻,段翎坐在一张红色的被衾上,背对着房门。
纱帘半遮半掩下,他颀长的身影越发惑人,蹀躞带束紧腰身,显得腰窄腿长,绯色官服映得肌骨如冰玉,黑色官帽之下的脸轮廓分明,下颌滚落几滴汗水。
林听止步于纱帘外,充满歉意道:“段大人,老鸨说没解药,大夫也不会有办法,抱歉。
”
段翎抓紧绣有并蒂莲的被衾,气息乱,只道:“你走吧。
”
此事因她而起,林听怎么可能会扔下他一个人,难以启齿道:“段大人,要不你自己试试?我到门外守着,不会有人进来的。
”
段翎沉默不语。
林听当他默认:“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她不能扔下他,又不能留在房里看着,也不能上手帮他,守门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老鸨说吃了这药的人,一般不能自行解决,但林听还是抱了丝希望,望上天眷顾,他能自行解决,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说时迟,那时快,她走出雅间,关门当守门神。
在此期间,有些小倌从走廊过,颇感好奇地看着林听,不明白她为什么站在门外,不进去。
小倌分得清明月楼里的女妓和女客,看穿着打扮就行。
她身穿绫罗绸缎,发间有金步摇,摆明是女客,而不是女客的丫鬟,该被供起来伺候,怎会在外守门,还没找到心仪小倌?
有胆大的小倌上前示好道:“姑娘,您可选了小倌?”
林听瞧见他们跃跃欲试的样子,知道自己一旦说没,他们就会留下来疯狂自荐,于是眼也不眨道:“选了,就在雅间里。
”
小倌轻挥帕子:“既选了小倌,姑娘为何还站在外面,不进去享受,是不是这个小倌伺候得不好?明月楼可以随时换小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