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见段翎不提方才,也不主动提,为他开门:“好。
”她没问他今晚来不来,这个节骨眼问,似乎会有种诡异的暗示。
段翎衣冠整齐,面色如常,皮囊虽还昳丽,但看不出前不久在床榻之上无意间露出的勾人、魅惑姿态了。
临出门前,他站住道:“今天是我巡查北长街。
”
这是今晚也来的意思?林听眼睫一颤。
他握着绣春刀,接着道:“但晚上需要留在北镇抚司处理公务,今晚就不来北长街了。
”
怎么感觉像丈夫给妻子报备晚上不回家呢?一定是她的错觉。
林听“唔”了声,看了段翎一眼,忽地拉住:“你还没戴面巾。
”
她被隔离那天看到段翎,就说过一遍了,让他出门戴面巾。
这两天,段翎每次来找她,都会沐浴过一番,换一身衣衫,或洒大夫做出来的药水,这很容易看得出来。
防疫工作做得还算到位的,避免带病毒进房间里。
但怎么就不戴面巾?
反正他出现在她门外都是没戴面巾的。
林听当时以为段翎是在敲门前摘下了,所以才没在意。
可今日见段翎出门也不戴,林听无法坐视不管。
她拿出没用过的面巾,塞他手里:“这是我没用过的,你戴上再走吧,别抱侥幸,觉得瘟疫不会传给你。
”要是你感染了,再来见我,我岂不是也要被感染了?
虽说林听很感谢段翎在百忙中抽时间来这里,但安全第一,她不想他染病,也不想自己染病。
林听接过段翎的绣春刀,让他空出手去戴面巾。
在她的灼灼目光之下,段翎指尖微动,终于抬手戴面巾。
垂下来的面巾挡住了他下半张脸,让人忍不住盯着他露出的上半张脸看,美人尖好看,眉眼如画。
哪怕他戴上面巾,也难掩殊色,一看便是美人。
林听默默地摩挲着绣春刀鞘身的雕纹,待段翎戴好面巾,还绣春刀给他。
段翎拿回绣春刀,不多言,转身走了。
等他走后,林听领了锦衣卫送来的饭菜,关起门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