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何时又靠近段翎了。
不过他们中间是隔着两层被褥,倒是不像昨日那样能清晰感受到什么。
还好。
她心说。
林听起身要下床,发觉四肢有点无力,走路如踩着棉花,呼吸出来的气息偏热。
她很快愣住了,染病的症状之一就是身体发热。
怎么会?林听摸了摸额头,不是很烫,但温度的确比昨天要高。
她刚想叫醒段翎说这件事,他就起来了:“你的脸很红。
”
她退开几步,远离床榻。
虽说林听脑子还乱糟糟的,但仍然选择老实说:“我发热了,可能……”可能染瘟疫了?
听到她说发热,段翎感受到有东西狠狠地捏住心脏。
他指尖掐进掌心,却异常平静:“也可能是风热,找大夫来看便知。
”
他的血治不好瘟疫,现在染瘟疫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死。
段翎面无表情地想象了下林听因这场瘟疫死去的画面,发现心口传来一阵很陌生的闷意。
林听差点忘了还有普通的感冒发烧,如今是夏季,得了风热的人也不少:“对,也有可能是风热。
那你待会找大夫给我看看?”
身体没任何症状时,大夫是诊断不出来的,但如果出现了症状,就能判定是不是染病了。
她冷静下来。
段翎离开床榻,站起来,拿起蹀躞带封住腰,穿好衣物,似乎并无太大情绪波动,永远都是从容不迫的样子:“北长街有大夫守着,我待会去带他过来。
”
林听找出面巾戴上,始终跟他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他将玉簪插进发间,束好长发,看向她:“你离我那么远作甚,你和我同床共枕三晚,要是染病会传给我,早就传了。
”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林听没再往角落移动,找个地方坐下了:“你出门记得戴面巾。
”她不想自己传染给他,他再传染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