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鹤没想到归叔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转变态度,不由得愣了愣,有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半信半疑:“那今公子?”
今安在还在军营养伤。
归叔猜到谢清鹤会提及今安在,毫不犹豫回道:“等今公子养好伤,我亲自送他离开。
”
谢清鹤还想再确认一遍:“等今公子养好伤,您真会送他离开?不再逼他跟我们一起造反,也不再逼他说出金库的下落?”
“我还能骗你不成。
”
谢清鹤闻言扬起一抹发自内心的淡笑:“太好了。
”他既是欢喜归叔真的改变了主意,也是欢喜印象中的归叔又回来了。
归叔不太高兴谢清鹤质疑自己,扔刀给他:“接住。
”
换作以前,谢清鹤还能勉强接住,但今晚手臂受了伤,这把刀又有几十斤重,他没能接稳,还被刀撞倒,疼得站不起来,被夏子默简单处理过的伤口又流血了。
归叔闻到血腥味,脸色一变,小心翼翼地扶起谢清鹤,查看渗血出来的伤口:“你怎么受伤了,何人伤的你,林七姑娘?”
他扔刀过去,用的是刀背那一侧朝向谢清鹤,不会划伤人。
谢清鹤推开归叔,自己用手捂住伤口:“不是林七姑娘,您别问了,这是我该受着的。
”
归叔紧皱着眉头,送谢清鹤回营帐,唤人来给他上药包扎。
*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林听也回到宅子了。
马刚停在大门,就有锦衣卫从里面走出来,牵过它。
锦衣卫是段翎的手下,不敢过问他的事,也不知他今晚去何处将林听带回来的,但见她平安,他们不约而同卸下心中大石。
他们好歹跟了段翎几年,见过他在诏狱审犯人。
有时候,他笑容越盛,不代表心情好,也可能是想杀人了,表现得越平静也是。
今天的他令人毛骨悚然。
锦衣卫眼观鼻鼻观心,行完礼,默默地牵着马退下了。
林听并未察觉他们的异样,迈过大门后直奔后院,从昨晚到现在都没沐浴过,回来的第一件事是沐浴。
她不忘问段翎,昨晚留守宅子的锦衣卫和仆从有没有事。
段翎走在林听身后,看她落到地上的影子:“他们没事。
”
“那就好。
”
林听回到房间,沐浴了整整两刻钟,出来见段翎在院中跟锦衣卫说话,想着先到床榻坐会,没成想坐变成躺,睡着了。
她每次等他都会睡着,天生不适合等人。
院外,段翎站在大树底下,树影斑驳,瞧不清脸,他正在听曾跟在林听身边保护的锦衣卫说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