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并肩站着,道别就只能停留在电梯口。
宋洲住22楼,电梯从1楼缓缓往上,沉默随着显示屏上数字的变化被拉得很长,宋洲突然问:“第二次是什么时候?”
高云歌侧目,看着他。
他追问:“你刚才说,见过我两次。
”
在小毛驴突如其然撞上帕拉梅拉的那个夜晚之前,在这毫无音讯的三年里,茫茫人海中那么多次擦肩而过,甚至是你先认出的我,你为什么要,匆匆离去,一如你三年前不告而别。
“也是就一眼,在工业区附近。
”高云歌说,“大概就是个很寻常的日子。
”
“不记得了吗?”宋洲露出个自嘲的笑。
余光里,显示屏上逐渐逼近的数字触目惊心,刺痛他的神经。
他的手被高云歌握住,顺着指引,掌心抵在脖颈正中心的喉结。
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随后,高云歌走近。
宋洲才发现他的手腕处有细小的斑驳。
把他的袖口撸上去,小臂印入眼帘是星星点点的血痂,比米粒都还要小,一条条交错如干涸的血泪。
外贸货需要长途运输,装箱后还需要再套一层编织袋。
高云歌在不断搬运和打包的过程中,手臂不可避免地会和蛇皮袋上的纹路摩擦。
这些麻袋保护了货物,却在工人的身体上留下损伤的痕迹。
“不疼吗?”宋洲询问,声线颤抖。
似乎是觉得疼痛是个很陌生的词汇,高云歌乌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茫然。
外贸货打包都是这个流程,如果是夏天就穿短袖,高云歌可能整条手臂内侧都被伤到。
外贸单十天半个月不停,手臂就十天半个月好不了。
他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拿人钱财替人干活,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疼不疼。
他也想知道,能有多疼啊。
高云歌不想再被摸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
他握着宋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