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钱呐。
”
“啊,嗯。
”高云歌知道他说的是之前治病用的医药费,扯扯嘴角,挺不好意思的,“你别催得太急就行,你也知道我恩格斯系数很高的,攒不下来什么钱。
”
“那那那,又来了,我是真的要你还钱吗!”宋洲逐渐抓狂,“还有,那叫恩格尔。
”
他故意把话说重:“没读过书的”
还没说完他就后悔了,声音渐弱,把后面的字都吃回去。
高云歌嘴唇抿起,并没有反驳宋洲给自己下的定义。
他初中最后一年都没读完,父母就双双失去劳动能力,只有他能出来打工补贴点家用,他刚来温州的时候由于年纪小,很多工厂还不要他,只能在酒店里当前台,端盘子……他什么苦的累的体力活都干过,以至于宋恩蕙见到这个传说中把自己弟弟迷得神魂颠倒的男狐狸精时都错愕,还给他科普过成人考试升学的一些途径。
高云歌对别人的校园生活总是充满向往,自己的,那还是算了。
一是他脱离学校环境已经很久了,心境都不一样了,二来他确实不是什么考试的料,让他刷题不如刷胶。
宋恩蕙什么人没见过,还真是头一回遇到高云歌这种。
她自己都忍不住来安慰,让他不要为钱的事情操心,这些对于宋洲而言,不过九牛一毛。
但她有问过高云歌如果有钱了会干什么。
三年前的高云歌也才二十二岁,每天都在医院里看着母亲的生命走向倒计时,他说有钱了想带父母和弟弟去旅游,他们在温州打工这么多年,连百丈漈都没去过,他想带亲人自驾去全国各地,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看价格,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不用四个人挤一个标间。
“还有呢?”
宋恩蕙其实是想听高云歌会怎么把钱花自己身上。
高云歌使劲想了很久,才告诉宋恩蕙自己有一个从小就被送走的妹妹。
他想给那个都不知道在哪儿的妹妹攒一笔钱。
宋恩蕙问他这是西北的风俗吗,听说了太多高价彩礼的新闻,她头一回听到哥哥说要给妹妹攒嫁妆。
高云歌摇摇头,说就算妹妹不结婚也会给她的,只要他们还能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