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段往事。
凉拖鞋结束后,有些厂会拿秋款单鞋作为过渡,接下来的冬款主打两个方向,要么马丁靴,要么雪地棉。
“路尔泽也是温州的老牌鞋企,真皮高靴这个品类,路尔泽要是排第二,澳尔康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第一。
那一年的秋冬订货会都开完了,路尔泽的高靴订单也接了不少,但宋恩蕙执意要在线上主推皮毛一体的棉鞋,要开发部继续设计厚底雪地棉。
”
“我一开始哪里肯呀,我设计的高靴订单生产都排满到十一月了,我凭什么还要搞新款?执行那边考虑到路尔泽在雪地棉这一领域算不上专业,刚开始也没把她的提案当回事儿,全厂上下没人愿意配合新晋的直播部,可你是没见过宋恩蕙那股劲儿,好家伙,她那会儿是真的有心气。
”
邹钟闻说着,双手逐渐合十贴在脸颊边做崇拜状,仿佛宋恩蕙挥斥方裘的英姿飒爽还历历在目。
高云歌推了推邹钟闻的胳膊,问他然后呢,邹钟闻用夸张的表情说毫不夸张的业绩:“然后就在双十一卖、爆、了!”
邹钟闻特意从手机里翻出那款松糕底的雪地棉,矮中高版都有,这个款就是在爆品里也是个传奇。
“以前的雪地棉都是薄底,宋恩蕙刚开始让我打厚底样,我不是很乐意,厚底更笨重,在雪地里走容易打滑和崴脚,她还呛我,说我根本不懂女人,女人就是要高的呐。
”
“这个女人啊,惯会用激将法。
我说上面部门没有给我下样品执行单要我打雪地棉,我凭什么配合你们直播部,她太懂怎么拿捏男人了,问我是不是不行?还说我入职路尔泽后确实没设计过雪地棉,人无完人,我要是真不会也不丢人。
这可一下子把我整不服气了,这么多年还没人说过我设计不行!不过雪地棉确实和别的款式都有区别,别看帮面都是简简单单的,对精密度的要求很高,纸版就是画差了一毫米,做出来的鞋子样式都会有明显的歪扭。
很多鞋厂到了雪地棉的季节会专门另请专业的设计师,只画雪地棉的样板,我为了在宋恩蕙面前表现得更出彩些,还叫我哥想方设法搞到了ugg的母楦。
”
邹钟闻笑,无奈地摇了两下头,“于是我按照她的思路设计,出了一系列的厚底,每一双都有至少五公分。
乖乖,路尔泽高靴订单都退后了,火力全开只做雪地棉都来不及,订单分给温州其他鞋厂做,也来不及,根本来不及!后来是山海市那边出了仿版,价格还是有温州的一半,我们这边的节奏才慢下来。
”
“可惜她突然就辞职了,第二年就跟澳尔康的那个姓敖的订婚了。
”邹钟闻无不叹息道,“她要是继续待在路尔泽的话就好了,经此一役董事长都对她的风向嗅觉赞叹不已,还在给我们开年终小会的时候惋惜自己没有儿子,不然高低要和澳尔康那边抢亲。
”
“做生意是要胆子大的,但他有时候……”高云歌皱眉,一时半会儿也形容不清。
邹钟闻拍拍他的肩膀,劝他不要担心:“不要慌,反正咱们的宋老板底子厚,富二代都是越劝越逆反的,干脆由着他去,等他多喝几晚上V19啊,就老实了!”
洛诗妮开双线做凉拖鞋到八月底。
九月份,高云歌给工人放了两天假,复工后将两条线的人员稍作精简,集中在了一条,继续慢慢悠悠地做外贸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