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很少见过他。
”
坐在对面一排沙发上的老板们不约而同举起了酒杯,要和新加入的高云歌喝一杯。
宋洲眼神里迸发着喜悦,也忙不迭地给高云歌开瓶。
高云歌平静地配合,但是喝完后并没有入座,还是站在原地,承受着从他进包厢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从自己身上挪开的注视。
天骐的卢总依旧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
他的头发已经长到服帖地覆盖住后脖颈,盛夏三伏天忙到连轴转,没空剪,如今入秋,进入生产淡季有了闲暇的时间,就又不觉得有剪的必要。
他的发尾盖住当外套穿的暗蓝色格子衬衫领口,举杯喝酒的时候,有磨损痕迹的袖口往上滑,露出手腕上的透明电话圈,仔细看,他的小臂内侧依旧留有几道又新又旧的细长血痂。
宋洲轻啧了一声,要是没有旁人,绝对会开口数落高云歌身为一厂之长,怎么又亲自动手帮忙打包。
但外贸的编织袋外套摩擦阻力强,有时候确实需要搭把手。
“那你还要继续陪客户吧,记得给你老婆回电话报平安。
”高云歌顺着宋洲的编排往下接话,有意向要先行撤退。
客人们很快分成两派。
有些劝宋洲干脆也先回去,打趣说他那老婆万一真生气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也有人一板一眼地,不许攒局的宋洲先走,那就是乱了规矩。
至于宋洲自己,他看到高云歌就高兴。
只要是跟高云歌在一块儿,不管是继续玩还是离开,他都没意见,但如果真的要选,他也希望高云歌能留下。
高云歌和熊安那些工人们在麒麟湾大厦里就是纯消遣,大概率还是高云歌付钱,但这里是山海市区的V19,在座的各位都有产业,跟他们一起玩着,聊着,有些合作说不定就达成,有些理念也能一起碰撞,可不比跟一群黄毛玩长见识,更有意义。
宋洲承认自己有私心,且是出于一种功利性。
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在客人们的正中间。
他拍了拍身旁留住的空位,期待高云歌能加入,高云歌却不为所动,面色上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透露。
原本热络的气氛骤然陷入僵局。
短暂的沉默被卢总打破,他先是老谋深算地一笑,轻佻的呵呵声里透露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话说回来啊,小”
高云歌终于正眼看向天骐的卢总。
只一眼,卢总居然咋舌了,那个“小”的字节被拉得很长。
高云歌知道他是想叫自己“小夜莺”的,像半年前在温州的模具厂里那般戏谑。
他舔了舔唇,改口道:“小兄弟跟宋总的家人还真亲密哈,以后咱们宋总联系不上了,也都去联系这位……小兄弟。
”
卢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