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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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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散发出和床单一模一样的海盐柠檬洗涤剂的味道。

     但岑康宁就这么睡着。

     睡在他的眼前。

     像实验室偶尔会来的流浪猫一样,把身体蜷缩着窝成一团,以一个看上去很不舒服,实际上应该还算安心的姿势陷入深度睡眠。

     学术界把这个姿势叫做胎儿睡姿。

     因为它看上去和婴儿还在子宫羊水里的姿势一模一样。

     一些研究表明,喜欢以胎儿睡姿入睡的人往往缺乏安全感,属于人群中较为敏感细腻的分支。

     可岑康宁? 他是这种人吗? 祁钊没忍住仔细端详起隐匿在沙发靠垫里的岑康宁。

     因为客厅开了灯的缘故,岑康宁修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一小片浓密的阴影,嘴巴紧密的合拢着,显得很乖巧。

     没由来的,祁钊想起那天在咖啡馆里的岑康宁。

     毋庸置疑祁钊对那天的岑康宁印象很差。

     他认为岑康宁的长相属于人群中比较轻浮的一类。

    眼尾微微上扬,嘴唇色泽殷红,鼻梁侧翼甚至长着一颗小痣。

     祁钊并不擅长应付这一类人,因为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一句类似于“老公”这样冒犯的言论。

     后来会选择岑康宁。

     也是因为实在无人可选。

     但祁钊必须承认,如果那天咖啡馆里的岑康宁表现地像现在一样乖巧的话,也许他当天就会做出选择。

     岑康宁的身上仿佛就是有这种魔力。

     只是此刻的状态注定无法维持太久,就像睡在课题组办公室打印机上的那只猫,往往祁钊刚一敲门就会竖起耳朵惊醒,岑康宁亦如是。

     祁钊分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是呼吸,存在而已。

     岑康宁不安地动了动眼皮,然后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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