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过寥寥数面的陌生人躺在同一张大床上,岑康宁也一时半会儿没接受得了。
他心说,我倒不是怕他打呼磨牙。
住男生宿舍的时候,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挤六个人,难免遇到打呼磨牙的舍友。
还有人会说梦话。
有人脚臭。
岑康宁早就习惯了。
但一想到两人要躺在同一张大床上,呼吸同一片空气,在睡着后可能连被子都要彼此纠缠在一起。
想到那副画面。
岑康宁忽然就觉得有些窒息。
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愧疚接受合同里那每个月五千块的精神补偿费了,真的。
本来签合同的时候岑康宁还有些不太好意思,感觉自己在占祁钊便宜。
通过这场婚姻,岑康宁不仅得到了一份体面稳当的工作,而且,收养他的黄家也因此得到了一笔彩礼。
岑康宁自觉自己已经得到的够多了。
实在没脸拿那五千。
只是给祁钊当个假老婆而已,哪需要这么贵,还要拿对方的精神损失费。
简直既要又要,连吃带拿。
直到今天他意识到,假老婆没这么好当,精神损失费他该拿。
至少看在精神损失费的面子上。
岑康宁没有对这件事特别抗拒。
而在“叮咚”又一笔支付宝五千块入账后,他唇角的弧度更是从一条直直的横线chu!地,变成了平放着的单括号。
“你的床果然好大,不愧是有两米。
”
岑康宁盛赞着眼前出现的大床,对床上的各种用品也表示出极大的赞许。
祁钊的审美其实从这套房子的整体装修风格,和他那辆Cybertruck就可见一斑。
极简,科技,性冷淡。
这张床显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