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绶也砰得一声跪了下来。
明明没有威压,却仍觉背上千斤,只得额头触地,颤声说道:“见过唾蛇大人。
”
见他如今反应,蝰就知道自己赌对了。
他嗤笑一声,懒洋洋地半弯下腰,让嗓音听起来悠远凝深,如幽梦在耳:“好奇本座在做什么?”
伞绶一个激灵,将头埋得更低:“不、不敢......”
他哆嗦着语气,把守域使搬了出来:“如今身在界域,唾蛇大人总不能是想违背合约,想灭了伞家满门吧......”
“为什么不能?”蝰冷不丁接上话,陡然笑出了声。
看着伞绶脸上霎时没了血色,停顿两秒,又轻嗤开口:“放心,本座不会坏了规矩。
”
他直起腰,语气懒散:“无非是听说伞南断了腿......”
“特意来探望探望”
故意拖长腔调,似是意有所指。
蝰看得出伞绶背影忽愣,是为这个天降的好消息心中窃喜。
便又在片刻之后再度沉声:“当然,本座也不介意探望探望你。
”
伞绶喉头吞咽,脑袋埋得更低,已经完全看不清脸:“岂敢劳烦大人!”
蝰睫毛下敛,盯了他半晌,淡声说道:“头抬起来。
”
伞绶不知何意,只颤颤巍巍照做,眼睛却偏向一旁,不敢直视。
“本座记得你的脸,你是伞南的弟弟,叫,伞绶?”
若有若无的讥诮语气,隐着胁迫的毒,叫听者心底发毛。
“大、大人好记性......”
蝰再度顿声,在跟前人额角的汗在下巴底积蓄成珠,摇摇欲坠时,音调随散。
“今天的事,知道该怎么做吧?”
像是得到了某种敕令,伞绶话也没回,腾地一声站起来,腿脚打滑地冲出门外。
焦急的苍耳面露惊讶,急忙探头去看屋里,却只有一个傀儡坐在镜前发愣。
*
伞南转着轮椅,假模假样地在院外出现时,已经到了晚上。
苍耳一边把他推进屋,一边将下午的事告诉了他,接着便砰得一声被轰出了门。
伞南猛地站起来,把傀儡拽到跟前,眉头拧得很深:“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不顾蝰的推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