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矗立于蝰跟前,目光忽聚。
牵扯出一根定向且绷紧的线,直直钩进眼底,专注到甚至让蝰怀疑伞南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计划。
好在并不是。
伞南面色幽深,忽然抬起手,一只掌心温温柔柔地托住蝰的半边脸颊,指腹摩擦,分外亲昵。
接着唇角无端勾起,由平到弯,弧度越发明显,眼睛也翘起来,盛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自顾自,旁若无物。
乍看过去,却叫人瘆得慌。
蝰霎时眉头一紧,下意识往后仰头。
他本以为会避开失败,再次被掰正回来,可却是直接后退了出去:伞南竟没像以往那样在他表现出拒绝的时候强硬己见。
伞南像是没注意到蝰的反抗,只兀自将手放下,脸上清浅的笑容也依然不减。
看上去心情极好,想来是对今天的事势在必得。
他慢吞吞地坐上轮椅,打算转出门,表情才稍微有所收敛。
“等我回来,你就可以出门了。
”
在即将滚动木轮的瞬间,又忽然偏头,看向了蝰。
“嗯。
”
蝰在嘴上应得敷衍。
祝你成功。
又在心里接得真切。
毕竟你在祭礼上活下来,才能有命给我折腾。
伞南一走,院里便陡然间安静。
除了二三洒扫的下人,便就是空空荡荡的庭院。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都在按计划进行。
蝰立刻盘坐于榻,正打算运灵起势,视线一斜,发现蛋壳还蜷在自己手边。
他点了点蛋壳的脑袋,温声说道:“我马上就要离开,你该回家去了。
”
“记得来妖宫,我助你成人。
”
蛋壳格外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接着又把自己卷了起来:好的蝰大人,等我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