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一时不知是该夸他忠诚还是该慨叹自己机遇诡异。
表面人模狗样,背后以下犯上,若非意外附身,谁能看得出伞南竟是这种山山水水皆不露的疯子。
“补屋顶的材料不够,镇上没有,只能去城里采买。
”曲非远还在继续说话。
“这我能作证,还是我送他出的镇子。
”老虎霎时补充,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了蝰。
“唾蛇大人不会是怀疑远老弟惹上啥事儿了吧?”
蝰的视线还落在伞南侧脸上,毫不避讳,眼神敛下来,晦暗却直勾勾地打量着。
神丝游走,全没注意到老虎的疑问。
因为无人接话,室内忽然陷入沉寂。
空气凝固,静可落针。
老虎飞快眨眼,一时也不敢再继续说话。
不止老虎,连周闲也觉尴尬,急忙低下头,压住视线偷瞄了眼蝰,又哽着嗓子咳了一声。
“咳咳嗯”
奈何收效甚差,蝰依然没听见,还是无所反应。
伞南意识到这长久且古怪的沉默,发觉几个人都在盯着傀儡看,才终于后知后觉地也朝其投去了视线。
眼神乍然相对,转来的瞳孔幽邃又沉缓,没有任何惊讶,却让蝰眸光轻晃,莫名有种被抓包的慌乱。
他飞快闪了几下睫毛,正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回脸,却发现伞南眼珠偏动,指向了曲非远。
蝰这才发觉自己因为打量伞南入了迷,错过了某句话。
他抿了抿嘴唇,动作自然地坐直后背,朝老虎点头道:“你想说什么?”
老虎立刻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做起了保证:“别人我不敢说,但远老弟我敢打包票,他是绝不会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的!”
周闲当下便驳了回去:“可文书里记载,他可还酗酒闹事过。
”
“诶说到这事我就来气!”老虎愤慨一声,当下便淬了口,“闹事的压根就不是远老弟,是隔壁村里的那只狡猾狐狸,他案底积了太多,再有一件就要被驱逐出界域了......”
“远老弟是个实在妖,哪斗得过狐族那些妖精,因为恰巧在场就给人诬陷,莫名就背了锅,还无证无据,说理都没地儿去。
”
“若非那天我也在场,远老弟可就一点儿清白都没了。
”
周闲瞪大眼,惊讶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