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懒散仰了仰下巴,接着又回身瞥向自己身后的雅间。
掌司眨了眨眼睛,马上明白他的意思。
急忙招呼姑娘们带伞南上楼,提着裙子,笑意晏晏地冲蝰拘了一礼:“您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跟奴家说一声!”
“今儿可还是按之前的规矩来?”
蝰故作了然地点了点头,把话说得模糊:“可以,去办吧。
”
等人群都下去准备,空气重回流通舒畅,伞南才从怔愣里回神,看见蝰靠在围栏旁,眼尾挑起,面带打量。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毫无预料地冒了头。
再无心去责罚傀儡又自作主张,只直愣愣地看着,幽深的眼睛异常凝锐,像是要穿透皮肉:“你......”
“我觉得你需要我帮忙。
”
蝰抢先开口。
他朝楼底下的年轻男女投去视线,像是在为自己的话找到依据:“我以为你们人类应该十几岁的时候就该对这种地方流连忘返......”
接着又转向伞南,语气戏谑:“可你怎么二十好几了还这副嫩瓜蛋子模样?”
却无人接话。
伞南已经凝固了思维,傀儡问的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脑海里某种从未有过的猜想无风起浪,陡然间滋长蔓延,侵袭所有。
蝰见他依旧目光呆滞,便走近一步,几乎凑到了脸前:“伞南?”
一声没人回,便暗下表情又喊一声,语气微沉。
“伞南。
”
伞南猛地回神,看着蝰乍然近在咫尺的脸,忽一惊愣,喉头滚动:“嗯、嗯?”
“在想什么?”蝰抱着手臂,眯起眼睛,直勾勾看着他。
“没,没什么......”伞南急忙摇了摇头,又慌忙避开视线,他极为缓慢地抬起手臂,试探性地想要握住蝰的肩膀。
可还没搭上去,就自己落了下来。
他呼出口重气,轻声道:“你,你先进去......好不好?”
好不好这三个字让蝰忽得掀起眼皮,他定了定视线,留下伞南,面无表情地抬脚进了房间。
伞南猛一踉跄,扶手倚在了廊上的庭柱前。
呼吸发急,耳边嗡鸣,连头脑都开始眩晕。
就算蝰之前来过这里,可傀儡怎么会知道?傀儡可能有习惯,可能有思想,但怎么会有记忆。
细想起来,记忆是可以被习惯模糊、被说辞模糊的。
比如下意识爆发的武功、比如那些本不该知道的东西......
伞南捂住自己的额头,眉眼紧拧,汗也跟着浸湿鬓边。
难怪,难怪......
妖神离魂,傀儡得魂。
他怎么就蠢到从没想到过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