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沾蜜的软糖,是逗哄孩童的最好武器,轻而易举就叫他沦陷,舔舐、啃咬,然后得寸进尺,索求深邃。
疾风层叠暴雨,裹挟一切。
蝰在混沌中遭到闭塞,眉头轻微皱起,喉中亦泛出幼兽受惊的呜咽。
他不禁抬起手,要去抵挡梦境中那大片的浓雾,却反被握住手腕,带到更深处,然后被黑暗吞噬。
难以熄灭的俗念驱动着伞南,叫他猛地翻身而起,将蝰平放于枕,又把两腿架开在自己身侧,紧密拢在跟前。
他本来不想做这样僭越逾矩的事,可心里的羽毛实在噎人,拿纤绒挠他,又拿桔梗戳他,憋在肺腑,堵在血管,如何能忍。
乃至搭上蝰跟前系带的时候,伞南不仅动作急切、气息起伏,甚至手也有些发抖,平时一解即散的绳结拆了好几次才堪堪松懈。
哪怕此前早已对傀儡的身体了如指掌,可从没哪一次像如今这样闻嗅上瘾,连每块骨节都叫他流连忘返。
指尖钻进衣料触碰肌肤,和惊惧的皮肉一起,宣告占领,把握所有,于掌心共悦,留下深深浅浅的舞步。
手底下的人梦魇得越发厉害,呼吸一声短过一声,脆弱的眼皮也在剧烈颤动,想睁,却如何都睁不开,想逃,却处处都是伞南。
伞南哽咽嗓音,恶劣的私心涌上来,指尖滑过膝盖,抓住了右边的脚腕,掌心翻转,托住了小腿肚。
此前肖想的试探终于实现。
“嗯......”蝰无意识叹了口气,腿上骤然一惊,想要缩回来,却被死死按住。
紫色的发丝因为挣动而铺散枕间,放射覆盖,像是牢固的蛛网,囚着他,困着他,只能听命于自己。
伞南眸中暗沉,呼吸急促,久违熟悉的画面带他回到了过去。
“可惜我现在变不了人身,如果是腿的话,你会方便些,也会更舒服点......”蝰曾经躺在石床上,跟他如此说。
的确比蛇尾要方便,他默默思索,但会不会更舒服还不知道。
伞南眨了眨眼,将蝰的双手按在耳侧,俯身接上之前的吻。
可才过一两秒,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忽得放开嘴唇,视线垂下,陡然间变得感伤起来。
盯住蝰无从回应的脸,如同被遗弃门外、百呼不应的流浪犬,淋了雨,哪里都湿漉漉的。
瞳孔里掩着忧伤,再度贴近额头,轻轻蹭了蹭鼻尖,语气低落:“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还是不想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