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南咽喉滚动,不自觉咬紧后槽牙,脸色很沉:“没有为什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猛地甩掉手里的水瓢,又指向那堆几乎完全染色的衣服,压抑的语气顿时高昂:“我再晚来个几分钟,你就得血尽人亡了!”
蝰听着那激动的嗓音,眼皮颤了颤,回答依然单薄:“又不是寻死,我有分寸,不至于。
”
伞南对他不当回事的态度倍感愤怒,左手暗自拧成拳,尽量让自己的声调不那么激烈:“那你是为什么这么做?”
“想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
“你想多了。
”蝰半敛着眼睛,冷声开口,“与你无关。
”
“又是这句话......”伞南闭了闭眼,重重磨了磨牙齿,“你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你现在的身体只是个傀儡,怎么可能跟我无关!”
“伞南。
”
蝰终于偏过视线,表情很凉。
“注意点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
“一次两次我可以纵容你、迁就你,但你也不能一次又一次地爬到我头上。
”
他盯着伞南的眼睛定定出声,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没人能左右我的想法。
”
伞南目光一怔,不怎么甘愿地闭上嘴,又将脑袋低下来,没再说话。
蝰沉默地看了他几秒钟,接着从水中站起身,打算自己出去。
可腿还没完全伸直,就觉得头脑一阵眩晕,笔挺挺地往下栽。
伞南急忙拦腰接住,将他打横抱起,暗火未消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那我抱您回去休息,行吗?”
蝰脸上有些红,指尖无意识揪住伞南胸前的衣服,把脸朝外偏开,不再吭声。
伞南看着他耳后迅速蔓延的颜色,手臂故意颠了颠,让其离自己挨得更近。
然后在瞪视里慢吞吞将他抱进屋,裹到床上。
蝰本就头脑昏胀,又泡了太久热水,几乎一沾上被褥便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一觉过去再度醒来,伞南依然坐在枕边,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液,正用汤匙一点点搅拌放凉。
“你怎么还没走?”蝰侧过身,低着眼睛嘀咕了句。
伞南无视这个问题,淡声说道:“起来喝药。
”
蝰动作缓慢地坐起身,看到那碗漆黑的汤药凑到眼前,还没靠太近,就闻到一股渗透肺腑的苦味,隐隐还夹着些腥气。
眉头一皱,立刻把脸偏开大半。
伞南像是没看见他的抗拒,兀自盛起一勺汤药,贴近他唇边:“要我喂你?”
蝰定定瞥了一眼,还是又把脸转回来,自己接过瓷碗,使劲憋着口气,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