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黑。
厚重的窗帘布阻隔了全?部室外?的光线。
被窝里更?黑。
又黑又热。
热到岑康宁几乎要呼吸不上来。
有那么一个瞬间,岑康宁感觉自己要窒息了,就这样溺毙在无边无际,潮湿闷热的柠檬海盐里。
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
忽然不由分说,用一个很冰冷的探头,在他滚烫的额头上轻点一下。
“滴”
测温仪发?出提示音。
沙哑中带着几分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
“三十八度五,你发?烧了。
”
岑康宁:“嗯……”
其实,他知道。
但可能?是因为实在找不到什么颜面来面对祁钊,所以一直装作不知道。
结果体温越来越高。
岑康宁现在感觉在他的额头上打一颗鸡蛋。
鸡蛋多?半能?熟。
但岑康宁还?是很倔强,依然把自己脑袋蒙在被子里,嗓音闷闷地说:“我也不想去医院。
”
祁钊于?是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儿,岑康宁感觉到很微乎其微的脚步声响起。
一分钟后,祁钊带着一杯温水跟一颗退烧药回来。
“喝药。
”
祁钊道。
这种时候了岑康宁也不敢嘴硬,他是真?怕自己耽误治疗烧成傻子。
于?是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飞速从被窝里钻出来,一口把药喝下去的同时,又最?快速钻进被窝里。
“好了,谢谢。
”
重新把头蒙在被窝里,岑康宁说。
祁钊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