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岁点头,掀开被子下了床。
洗漱过后,她坐在梳妆台前,整个人像没骨头似地靠在春杳身上,一动不愿动。
春杳哭笑不得,一把将她扶正。
“娘子今日不是跟秦娘子约好,要跟她学飞针么?若是太晚就不好了。
”
柳岁岁立马想起来了。
昨日秦双喜离开前,跟她说:“国公府人太多了,要不你去我那儿吧?我家人少清净。
”
柳岁岁当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这事昨晚也跟姑母提过,她也很支持。
一想起一会儿要去秦府,柳岁岁一下子来了精神。
她催着春杳:“顺便梳一下,不用太复杂。
”
“那不行,二夫人交待了,你再过几个月便及笄了,必须得每日打扮起来,小娘子就该娇艳些。
”
柳岁岁托腮:“你现在都不听我的了。
”
“难能呢,奴婢是觉得二夫人是真心对娘子好。
”
在春杳的坚持下,柳岁岁梳了个流云髻,插了一对并蒂海棠步摇,一对剔透的滴珠耳环……春杳觉得还不够,又将她一贯戴的白玉镯取下来,换了桃花镯。
戴了桃花镯的白嫩手腕,愈发显得肤如凝脂,白得发光。
柳岁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哭笑不得。
“我去学飞针,又不是去相人,春杳你也太夸张了。
”
春杳却说:“您想想昨日,满府的小娘子,哪个不是满身珠翠?偏你一身素净,二夫人背地里狠狠说了奴婢一顿。
”
“姑母真说你了?”
“那还有假?”春杳挺委屈,“娘子就可怜可怜奴婢吧,二夫人可说了,若下次再伺候不好您,就将奴婢撵出去。
”
这话多少有些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