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裹挟着干枯的树梢刮蹭窗沿,引人注意似地哒哒响,云罗摞好碗筷,转头去看,雾蒙蒙的玻璃窗外不知何时无声落起了雨。
袁姨走的时候带伞了吗?他望着外面的雨走神,头从下午上课开始就昏昏的,记不太清楚了。
如有感应般,料理台上搁置一旁的手机屏幕适时亮起来,袁芳的消息弹了出来:已安全到家,小季早点休息。
好,袁姨也早点休息。
信息显示已发送,云罗看着对方迅速回复的一个黄色笑脸,想起下午回来应该先问问感冒药在哪里的。
算了。
真安静啊,下雨也这么安静。
云罗用指头戳了戳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留下料理台上的指示灯,转身出去了。
水汽蒸腾。
细密的水流蜿蜒而下,吻经稚粉的脚后跟。
瓷白地砖上透明或裹着浮沫的,都打着旋儿一齐钻进低洼的黄铜地漏,在旁人难察的脏污里,与雨水涌遇。
潮湿泥腥,天地被彻头彻尾淋了一遭。
愈发倾盆的雨势被隔绝在外,小小的公寓熄了声响,只留下几盏灯,恪尽职守地陪伴着房子里唯一的活物。
蜷藏在厚重的毯子下,柔软而高热。
他又在做梦了。
隔壁房电视机的声音没由来地停了,也没有人交谈。
床上、衣柜里堆满折不完的衣服,十一岁的小云罗不再急着打包,只举着小一号的手,满心好奇想推门出去,看爸妈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继续放他喜欢的电视节目。
然后踩空,下坠。
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