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程不让他熬夜,但除了刚搬过去那几周,也很少会临时打乱云罗的学习作息。
他们更多时候在书房相对而坐,沐浴着同一盏夜灯,一个坐得端正,想好久才下笔,一个散漫在习题册上写划,桌下膝盖相抵,小腿半伸把对面圈起。
偶尔也在书房的地毯上做。
他们有了大把共处的周末,吃饭,睡觉,做题和讲题,少了看电影的娱乐,就用做爱来补偿。
那天花板上的纹络缠缠绕绕,怎么也数不清,男生剪了寸头,埋在他腿间毛茸茸的,云罗失神去抓,反被扣紧指根,弄湿过好几次那人随手乱放的期末测试卷。
做完才发现,他看着濡皱的试卷不知道该怎么办,宋晏程就先扯纸替他擦净身上未干涸的精水,提上睡裤,扮回那个纯白的乖学生。
再无所谓地把试卷揉成团,接个吻,继续各做各的。
有人陪着,繁冗无聊的复习好像也成了一件快乐的事情。
云罗也发现,他从小就名列前茅的晏程哥哥,长大后动不动缺课,习题试卷看心情写,依然长期占据大小考年级前五的二年级“那个人”,其实不太擅长讲题。
很多复杂公式和辅助线的排列组合,在他眼里就像本能,考试都不耐烦写太多过程。
但每每注意到云罗咬着笔,发愁配不平方程式的时候,宋晏程还是会抽出笔,胸膛抵住他后肩,在草稿纸上从错误的一步开始推翻重演。
像一场生物入侵,一个人的教辅材料渐爬满两个人的笔迹。
周末以外,没有多余留给那人的时间,但那人竟也肯配合,每晚临睡前陪他抽背各科知识点。
有时候云罗自己都开始犯困,声音一点点小下去,却依稀察觉那人低头亲吻他的耳廓。
烘热的胸膛靠近,身体好像就收到了“可以安心入睡”的讯息。
说那人不擅长讲题似乎也不太公平,因为那年他收到的最好的新年礼物,是期末考年级第九名。
大考结束,又是新的一年。
在宋家度过的第三个新年。
过去两年,或许是男女主人都长居国外的原因,宋家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聚少离多的情形。
第一年只有叶宛匆匆回国陪了云罗几天,为什么宋叔叔没回来,和他同校的宋晏程也不在,云罗那时年纪还要更小一点,不解也不敢问。
第二年,是一通长长的越洋电话,在他开着通宵电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