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回定定看了他一会儿。
但是这张脸以及这双眼睛里的笑意，让她没有支撑太久。
她匆匆移开视线，端起茶来浅浅喝了一口。
“既然如此……”
“我觉得我们之间此前的种种，可以一笔勾销了。”
闻言，顾羡挑眉：“一笔勾销，然后呢？”
“怎么？”季星回掀起眼帘瞧过去：
“你还有别要求？”
顾羡眼中的笑，消减了大半。
连带着他唇角微扬的弧度，也生硬了几分。
“季星回，你以后不打算再见我了是么？”
他的语调分明没有变化。
依旧亲和沉稳。
可听在季星回耳朵里，却好似有几分不该有的失望。
她心口微微一紧，有些发沉。
但她不敢细究原因。
“不然呢？我们己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吧？”她故作无所谓的反问。
其实这时候，她完全可以干脆的起身离开。
根本不用再反问什么。
“可是你那晚说，我有任何条件都可以提。”顾羡的笑彻底消失了。
连同他沉静平和的乌瞳，也泛起缕缕暗色。
刹那间，让季星回心脏漏了半拍。
以至于，她难得的慌不择言了起来。
“我是答应过你，但你在裴家对我的所作所为，难道还不够抵消吗？”
顾羡眸色一僵。
随即失笑：“也是。”
话音未落，他己经恢复了一贯的平和浅笑。
难怪她之后没有追究。
原来，是想和他两清的意思。
“你说的对。”他笑起来。
但是季星回的心，却越来越慌。
她完全想不通。
明明自己是来质问他的。
怎么现在搞得像是…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她烦躁的别开眼，拎包起身。
“那不就行了。”
故作高傲的说完，她头也不回的朝门口走去。
或者说，是逃跑。
因为她发现刚才有那么一刹那，她的心居然有些发软。
居然想告诉他，想见面也不是不可以。
这太可笑了。
她己经决定不再跟着恶毒女配的剧情走。
也不再需要为了拉拢而与他纠缠。
可她现在是怎么回事？
或者说，她最近这几天，在面对顾羡的时候，都很不对劲。
她懊恼的伸手去开门。
“季星回。”顾羡突然叫她。
“还有事？”季星回懊恼的转身看他。
“我考虑了一下。”顾羡笑着起身，缓步朝她走了过来。
“考虑什么？”季星回看着他一步步走近，心跳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