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们公主金枝玉叶的,岂是这一介罪人说见就能见的?”
“鹤怡殿下,那罪人敢顶撞您一回,就敢有第二回,既要认错,那自然是得拿出些诚意来,您这可不能随意惯着。
”
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多。
五个男人都不知道搭几台戏班子了。
话糙理不糙。
本想随意听听算了,却也意外从中悟出些道理来。
这男子都是被惯出来的。
她哪是这罪人谢凛想见便能见的?
不实打实给他些教训让他真正长些记性,他下回不得更蹬鼻子上脸?
越想越有道理。
娇润的唇瓣开开合合,鹤怡眉眼上挑,带了些狡黠的意味,难得长了些记性,转头对传来消息的婢子道:“那罪人谢凛不是想求见本公主吗?”
这下倒是又傲气上了。
“喏。
”她扬扬下巴,红唇微启,对着殿外的青石阶意有所指,“外头先跪上几个时辰再说吧。
”
――
凛子:滚啊,我想方设法把自己送公主府来可不是为了跟你们这群死男的争宠的
若是光跪着,此刻殿前殿内也只有他和鹤怡便
殿外的石阶上布着些青苔。
不知有多少人走过多少遍,经年累月的痕迹将周围尖锐的碎石都磨得圆滑。
谢凛被带到殿前。
有人朝他腿上踹了一脚,膝盖折弯,他脱了力,跪在布着青苔的石阶上。
冰凉的硬石带着些湿意,潮乎乎的青苔蹭在他衣衫上,隔着层布料,给他的膝盖带来一种彻骨的冷意。
又湿又绿的泥污沾湿了他的衣衫。
膝盖是青的,衣摆是棕的,黏着一圈湿土,独自一人孤零零跪着,显得格外狼狈。
但谢凛背仍旧挺得很直,脸上的表情依然同平日里别无二致,看不出他有多生气多屈辱,叫他跪着、被押着过来得以见到鹤怡一面,反倒成了一种恩赐。
谢凛想,若是光跪着,此刻殿前殿内也只有他和鹤怡便好了。
他愿意跪她,乐得将她罚他跪着看做那是一种她对自己与旁人不同的象征。
可他想得太过偏颇。
凡事在谢鹤怡身上皆不会如他意料之内